到达族长那里要经过张家邺的院子,陈叔一路飞掠,突然听到了张阑钰的名字,他看着前方快要消失的白影,迟疑片刻决定留下偷偷听听张阑钰的四叔和四婶到底在说什么。
陈叔趴在房顶,耳朵贴在瓦片上,里面的争吵越来越激烈。
张家邺:“我不过挪用你几分嫁妆,吼什么吼?你人都嫁给我了,你的银子本该就是属于我的。”
四婶:“你好不要脸!”
张家邺似乎觉得和一个妇道人家争吵不休丢面子,虽说他们房间里此刻也没外人,但张家邺也受不了,只觉得眼前这泼妇聒噪、没教养,愈发思念养在外面温柔体贴的妾室。
张家邺想的什么虽没说出来,但脸上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他的意图,四婶和这个男人过了这么多年,哪里能不了解对方的心思?
她看着张家邺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养的有人吗?”
张家邺心中一惊,但依旧强装镇定,张口反驳:“你在说什么胡话?”
她只是看着自己的丈夫,冷笑不语。
张家邺额上青筋凸现,忍了又忍,心中告诉自己,不能和这婆娘撕破脸。
他正要开口说软化,却见发妻转身撂下一句:“我要带着磐儿回娘家。”
张家邺心中一跳,他那位岳父大人可是个厉害人物,若是让妻子回去,对岳父说上几句不好听的,那他往江南那边开拓发展的路怕是要被彻底封死。
张家邺怵了,他原本就是个吃软饭的软骨头,当初就是因为娶了这么一个家中有财力、有势力的妻子,才能混到如今这种地步,怎么也不能让拿到手的东西跑掉了。
他拉住妻子的手,开始甜言蜜语:“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是知道的,外面那个算什么东西,哪里能跟你比?我明儿个就让人打发了她。”
张家邺偷偷瞅着妻子的脸色,见对方不为所动,一咬牙:“等我把张阑钰那小子手里的金店拿回来,分三成……不,一半到你名下,你说好不好?”
她瞥了丈夫一眼,心中却是再也热不起来了,当年的海誓山盟,如今真是成了笑话。
在外养妾室不说,连孩子都有了,她早已找人查清楚了,作为她丈夫的这个男人是如何在那贱妾面前诋毁她,还说等她死了,就把对方娶进家门,她所有的财产,也都给那母女俩。
这么多年,她算是看清楚了,也不想再自欺欺人,这个男人就是个没骨头的贱种,当初哪里是喜欢她,分明是看上了她家中的财产和势力。
也是她傻,是她识人不清,不过几句温言暖语,几天微不足道的照顾,便被她当做/爱情,为此不顾爹娘反对,硬是嫁给了这个男人。
可是她豁出一切要嫁的人是怎么对她的呢?
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自从他们成亲后,这个只有花言巧语的男人在外面找过多少女人?
她一直在安慰自己,欺骗自己,想着哪个男人不偷腥呢?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
可是忍到现在,得到的只有对方的厌弃。
甚至想她死。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她是贱的把自己托付给这么一个不是东西的东西。
她的软弱,到此为止了。
她与张家邺对视,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要带磐儿回娘家,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她不再废话,不顾深夜的时间,转身去收拾衣服细软。
明天天一亮她就走!
张家邺看出她的坚决,心道决不能让人回去。
一时间,恶向胆边生,视线落在了她脆弱的脖颈上。
张家邺一步步靠近毫无防备的妻子,突然出手,按住她的头狠狠磕下去。
“哎哟--”
妻子的身体往前栽倒,一头磕在衣柜里,幸亏她手中拿着衣服垫了一下,这才没有落得个头破血流的下场。
但还没有完,张家邺在妻子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直把人掐的两眼翻白。
她一只手努力扣抓张家邺掐住他脖子的手,另一只手在四周胡乱摸索,终于摸到一块硬硬的东西,那是她以前偶然收进来的一个瓷枕。
她抓住瓷枕,狠狠朝着张家邺后脑砸下。
张家邺一个踉跄,脑子如同被重锤打碎,眼前一黑,歪倒在地,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浑身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妻子把张家邺推开,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对方头破血流的模样,心中又惊又怕,除此之外,还有巨大的愤怒。
“你竟然……”
她指向张家邺,手指哆嗦的不成样子:“你竟然要杀我?”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几十年同床共枕的丈夫竟狠心至此要杀了自己!
“二十四年,我们二十四年的夫妻啊!”她声音凄厉,“哪怕养条狗在身边,都有了感情,你……你连畜生都不如!”
她如没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乱转,揪着自己的头发,身上贵妇的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