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他不太高興,走到辦公室窗前站定看著窗外。
「我我太累了。」夏青衣剛驚醒頭腦不清的急著解釋。
「我想跟妳說試圖綁架妳的人。」
夏青衣以為自己安全,可以自由離去。
班淨生察覺她臉上的變化。
他緩下自己本來想對她發脾氣的想法。
「妳身上的傷是否都好了。」
「嗯。」
夏青衣這才坐下。
「試圖綁架妳的人已經承認和開槍傷妳的人是同一夥人。」
「主使者和我生父生母或是自稱是我未婚夫的人有關?」
「無關。」
「那?」
「我不想嚇妳,妳不一定得要知道。」
「我想知道。」她堅持。
「是我家的仇家。」
「現在是什麼時代了,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夏青衣真的覺得自己該一走了之。
「如果可以我不會拖妳下水。」
班淨生的表情讓她不不出他說真的還是說假的。
夏青衣想起他的父母是車禍過世的。
「你父母的車禍。」
其實並不盡然是仇家,班淨生懷疑過散居英語系國家的叔叔們。
可是他沒有任何證據。
但他也想利用這個令夏青衣同情他,然後不再說著要離開的話。
他還沒有想出要說什麼。
夏青衣就起身上前走到他面前,伸手輕輕抱著他的腰。
他突然覺得自己利用她的同情心有點混蛋。
伸手回抱著她,他無法抹去心裡的不安。
他說過他愛她,她願意相信是真的。
只不過數天後班淨生發現自己給她保護,卻什麼也沒得到。
她還是睡在另一間房間。
「夏特助。」
夏青衣拒絕使用職稱倒退的秘書頭銜,所以大家只好叫她特助。
「你下午不是和班去開會?」夏青衣起身迎向提著班淨生公事包的司機兼保鏢。
「老闆不舒服,我們早退。他說把文件整理好帶回去給他看。」
西裝筆挺的年輕司機把公事包交給夏青衣。
「去看過醫生嗎?」
「他說不嚴重不去,我先送他回家了。」
夏青衣點點頭,知道班淨生身體要是不舒服會有點麻煩,公司事情還滿多的。
他會忍到不能忍才想到看醫生。
司機告訴她會在樓下等她才離開,之後她立刻坐下來把班淨生的公事包打開拿出裡面文件,把該處理的文件弄好。
然後確認桌上沒有其他文件需要立即處理或帶回去,再把一些放入公文夾拿到他辦公室桌上或是收到文件櫃。
她翻開他的行事曆,聯絡明天約好的人取消。
不過等她準備好要回家,也已經快到下班時間。
夏青衣挫敗的坐進車子裡,一個人做兩份工本來就不容易,大集團的事還多到不行。
班淨生剛接手,一些細如牛毛的事都要特別注意。
小公司和大公司還是有差別的。
她在新加坡創業的時候,一個人就可以做很多事,租用共享辦公室附的櫃檯服務,加上暫時雇用私人秘書和幫忙做公司登記的律師就可以開一家公司再慢慢請人。
出社會那麼多年,她竟然現在才發現自己能力不足。
「需要去買晚餐嗎?」司機回過頭問。
「不了,家裡還有東西。」
夏青衣對司機笑笑。
她其實很感激旁邊所有人都沒有過問她和班淨生的關係,也沒有任何不友善,雖然大家很可能是因為畏懼她被他冠上的家族身份。
夏青衣進到公寓裡,班淨生房間門沒有關緊,燈光流洩出來。
換好拖鞋,放下她和班淨生的公事包,她輕敲房門,沒有聽到回應就直接推門進去。
班淨生正閉著雙眼躺在床上休息。
她脫掉套裝外套,輕手輕腳走過去坐在床邊。
她伸手探他額頭。
他和衣躺在床上似乎睡得很熟,身上還是那套上班衣服,外套隨便掛在房裡椅子上。
她絕少看他穿西裝以外的衣服。
他是有些微微發熱的,她決定去找體溫計。
班淨生聽到房門開闔的聲音,緩緩睜開雙眼。
他是有點不舒服,但是沒那麼嚴重。
也就是說他有點故意。
夏青衣走到儲藏室尋找,搬進來的時候班淨生介紹過公寓的上上下下,她記得醫藥箱放在儲藏室。
她有點驚訝班淨生沒有請佣人,可是他還是整理得整整齊齊。
這個公寓兩個人住其實稍嫌太大,有兩間分開附設衛浴的套房、和大客廳相連的大廚房與洗衣間,每個空間都有陽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