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衣沒有回話,只是嘆一口氣。
她本來不想讓他知道的。
他不想逼她,所以轉移話題:「報紙上的這件事,妳要我如何處理?」
「可以不要理它嗎?」
「我想不行,本來我也是不想做任何處置。但現在看來還會有下一步朝我們逼近。」
「你作主吧。」夏青衣現在不想有任何壓力和煩惱。
「妳和前男友私下見過面?」
「我沒有故意瞞你的意思,他在公司附近趁我出去辦事情的時候攔下我。」
「他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重要的。」
「衣衣。」
「嗯?」
「我不想限制妳的行動,答應我妳單獨行動的時候會特別小心。」必要時他得重新派人跟著她,但是她可能很難接受時時刻刻被監視的生活。
「嗯。」
夏青衣的心不在焉他看在眼裡沒有點破。
班淨生想帶夏青衣離開那一團亂幾天,可是看到桌上疊起來待簽名的公文夾和行事曆滿滿的行程,爺爺才剛退休他位置都還沒坐熱,他邊嘆氣邊放棄離開羅馬的這個想法。
「班?」她好奇地問。
「沒事,妳出去吧。」班淨生拿起公文堆最上面的一本。
最近班淨生下班回家之後幾乎都不說話,不時還要處理工作上的事。
他算是不錯的老闆,常讓夏青衣準時下班,他自己在公司加班。
就算回到家,接到公事電話的機會越來越多。
她知道他對她不肯告訴他前男友為何又去找她和到底跟她說什麼有些介意。
還有她去婦產科的事他也沒追問。
她到義大利也好一陣子,說習慣還沒習慣,她允許自己待在他身邊的時間已經太長,她認真考慮離開的時間點。
「衣衣,本週末不要排任何工作或非工作行程。」班淨生在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停在夏青衣桌子前。
「好。」
「。」
「還有事嗎?司機已經在樓下等。」夏青衣提醒他。
「沒什麼特別的,回家再說。」班淨生想問的話終究沒有出口,上班時間不好說私人的事。
當晚因為胃不好而儘量不外食的班淨生難得的問她要不要出去用餐。
「這家店看像普通但是東西好吃。」他牽著夏青衣的手來到住處附近一家餐館。
和很多義大利餐廳一樣是家族經營,店老闆一家認識班淨生,安排安靜的窗邊角落給兩人。
「和平常一樣,2人份。」班淨生對送上幾片麵包、起司片和兩杯水的侍者說。
侍者微笑朝兩人點頭示意就立刻離開,留給兩人安靜的空間。
「衣衣,我要妳知道有些事我不會問,不管如何我都相信妳。」
「謝謝。」
「我給妳的薪資,妳還滿意嗎?」班淨生記得當初在香港的合約並沒有包吃住和交通工具,她的職等和薪資也比過去高,所以現在他給她的待遇算是比以前好很多。
「嗯。」
「妳想在家還是想工作?」班淨生冷不防問。
由於餐廳內燈光並不很亮,夏青衣就著桌上裝飾的小蠟燭搖曳燭光想看清楚他的表情。
「你希望我辭職?」
「我擔心妳的身體狀況。」
「你知道了?」
「妳每天早上都會先衝到浴室,以前不會。妳還去婦產科。有些食物妳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他點出她的破綻。
夏青衣點點頭。
突然出現的侍者放下的食物解救了她。
她可以拖延班淨生繼續追究的時間。
晚餐只聊一些不著邊際的事,他沒有再追問,令她鬆一口氣。
走出餐館他提議去看場電影,夏青衣沒有拒絕。
「到了。」
「可是這是家裡。」
他聽見她以『家』來形容兩人住的地方,心裡大石頭放下。
「這裏比電影院舒服。」
班淨生對她微笑,拉她進門。
夏青衣梳洗更衣的同時,他挑了部電影,找來毯子,拿兩瓶水放在茶几。
「好了。過來吧。」當他看到她再度出現在客廳,他招呼她。
摟著夏青衣坐在沙發上,用毯子蓋好兩人。
夏青衣偷看他一眼,他很專心在看電影。
她不想繼續放任自己這樣下去,太過習慣和他一起生活,那令她不安到極點。
況且她不知道根本不在意她的父母投訴媒體之後下一步會怎麼做,是跟他要錢或是使出什麼手段。
「妳在想什麼?」電影結束,班淨生開始親她臉頰,雙手不安份地在她身上遊走。
「班。」
「嗯?」
「你真的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