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燕抚旌又细细地帮肖未然擦拭了一遍身子,这才搂着他躺下。
借着昏黄的烛光,看着身边朝思暮想的人儿,燕抚旌实在忍不住,一把掀了薄被,支起上半身。
燕抚旌试探般小心地摩挲了下他的肩胛,见他未曾不愿,这才放心地半撑在他身上,俯下身,一下一下地,带着满心的虔诚,轻轻吻遍了他的全身。
一一吻过了他熟悉的每一寸肌肤,吻过了那些不熟悉的伤痕,吻过了那些羞于言表地方……
肖未然平躺在那,朝里侧半歪着头,动也不动,只默默地忍受着这世间最难言的屈辱和恶心……或许,这也是老天爷给他的惩罚,最后要让他带着这一副污秽不堪的身子堕入十八泥犁,去受那永生永世的折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愿意受着……
燕抚旌本不想做到最后的,只是吻着吻着,这两年的思念便在不知不觉间化成了最难耐的饥渴,叫他这般自持的人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低吼一声,便在他身上彻底放纵了自己……
第九十八章
等到刺眼的阳光悄悄撒满了房间,燕抚旌才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到了自己怀中紧紧拥着的人,燕抚旌这才敢确信,昨日的事不是一场美梦,而是真的。他真的寻回了肖未然,也真的与他一夜温存。
肖未然早已醒了,正裸着肩膀,半睁着眼微微垂着脑袋缩在他的怀中。
一夜的欢好让燕抚旌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们之间的切骨之仇早已消弭,他们二人也不过是一对寻常的夫妻,昨夜缠绵放纵,今晨相拥而醒。
此刻燕抚旌心中的满足无以复加,他此生只求每日都能这般拥着他醒来,除此之外,他再也不奢求什么了。
心中的喜悦实在难以压抑,燕抚旌不由得也低了低头,细细理着二人相缠的发丝,在他的脖颈肩胛处满心痴迷地亲了半晌。
直到赵悦在外敲响了门,燕抚旌这才从温柔乡中清醒过来,想到还是要赶紧赶回去,给肖未然治病要紧,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他。
燕抚旌一边耐心地帮肖未然穿衣,一边同他温声道:“未然,今日我们便回北凉,回去后先治你的病,等你的病好了我们便拜堂成亲。从今往后,我们就留在北凉,好不好?”
燕抚旌说着,自己已深陷在对日后美好的憧憬中,就算肖未然仍是垂着头一声未吭,他也不甚在意。燕抚旌欣喜地想,不急,往后他和肖未然的日子还长着呢,总有一日,他一定能等到肖未然的原谅。
因顾虑着肖未然的病情,燕抚旌虽着急赶回去,但也不敢走快了,率领着众人走了大半个月才回去。
一路上,不管燕抚旌说什么,肖未然仍是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而且,凡是燕抚旌喂他的饭菜,他一口也不碰,只有赵悦递到他手里的东西,他才会勉强吃两口。
见他已如此不信任自己,燕抚旌心中虽难受,却也知道自己现在强求不得,只得都随了他的性子去。
好不容易安全的将人带了回来,燕抚旌心中长长吐了口气。
燕抚旌带兵在北凉驻扎后,便让人在北凉大都修建了一座府邸,地方虽然不大,但却是按照大兴的建筑风格修建的,想来肖未然也不会住不习惯。
刘福和云兰这几日日日一早便在门口等着,一看到燕抚旌真的将肖未然带回来了,二人都忍不住喜极而泣。等留意到肖未然腿也瘸了,眼也半瞎了,二人心中又惊又难过,因不敢开口问燕抚旌,只能鞍前马后地好好伺候着。
赵悦派人寻的那些大夫也早就在府里候着了,一等肖未然回来,便都被急忙喊了去给人瞧病。
燕抚旌强耐下心站在一旁,看一众大夫围着肖未然又是把脉又是查看伤口,啰里啰唆的讨论了半天也不曾回话。燕抚旌终于忍不住,皱着眉头开了口:“如何?他的眼睛和腿伤该如何医治?”
几人又互相推搡了半天,一位最年长的大夫这才站出来回话:“回禀大将军,这位公子的腿伤倒是无大碍,应该是此前不小心跌伤摔断了骨头,再加上未能及时医治,所以骨头长错了位,这才导致走路不便。以老夫愚见,只需将伤口处的骨头打断,再重新接好,静养数月便可痊愈。”
“重新打断骨头?”燕抚旌听完,眉头却蹙得更紧了,“有没有其他不叫他疼的法子?”
“想要彻底好,只能如此……”那大夫陪着小心道:“大将军您常年在外征战,想必也是经过断骨接骨的疼痛……并不十分难忍,咬咬牙便也就过去了。”
那疼对燕抚旌确实算不得什么,只不过是他再也舍不得叫肖未然疼。如果可以,他是真想替肖未然受了这份疼。
赵悦看燕抚旌迟疑,忙也劝他,“大将军,此事不能心软,如若您一时心软,只怕肖大人的腿此生就要落下残疾了。”
燕抚旌听他如此说,这才咬着牙点点头,又问:“那他的眼睛是如何导致的失明?又该如何医治?”
那几位大夫这才真真切切地犯了愁,面面相觑了半天,无人敢出来说话。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