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浡的复兴便指日可待了!”
方夜皱着眉。巫延话少,但态度也非常坚决。他认为必须留下夏松梦,否则就上报可汗,让可汗来决定。
两人僵持不下,帐篷内一时间沉默了。正巧,方谭走了进来,打破这尴尬的沉默。方夜便道,“二位先先出去吧,容我好好想想。”
出了帐篷,巫延和谋士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径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方夜向弟弟说明了两方的想法,确实,巫延和谋士都有各自的道理。兄弟二人秉烛夜谈一番,还是得出了结论。
接下来的几日里,雪一直下个不停。歌笛山环抱中,万籁俱寂,只有沙沙的落雪声。雪积得很厚,到膝盖高度,每走一步都要把腿拔出来,行路艰难,因此,大沈和寅浡都各自休战,两边都没有动静。
门前冷落的客栈里,两个愁眉苦脸的人对坐小酌。
“怎么办啊,小姐根本不愿意和我们走。”唐今给自己灌了一杯酒,这酒的味道比水还淡,他刚想叫小二来问问是不是这水忘了兑酒,唐古一把拉住他。
“别大叫。走之前,夫人还和我说了一句话。”唐古示意他安静点,凑近些。“她说,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打晕小姐带回去。”
唐今瞪大了眼睛,“夫人怎么没和我说?”
唐古正准备回答,唐今又问,“你怎么现在才和我说?”
他拍了拍大眼睛的兄弟,小声说道,“我这几天不是正在观察嘛。我看,这雪一天比一天大,漠城的局势只会变得更糟糕。”
唐今懂了,到了该打晕小姐的时候了!“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劫持小姐?”
唐今扶额,他本想叫他别那么大声引人注意,现在,唐今这副两眼放光眉毛挑起的样子活像只脱缰的小野狗,谁看了都得注意这么个怪人。他两手捂住他的脸,“哪有人大声密谋的?回房间说!”
唐今挣开他的手,风卷残云般吃完了饭,窜进了房间里。唐古结了帐,小心观察着店内其他人,还好还好,看来没人发现他们。
蒋大人跟着士兵走,看着一间间逐渐变空的粮仓忧心忡忡。粮食的实际消耗比预料的多一些,恐怕要提前进入吃稀粥的日子了。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去找将军的书童再商量一番。那书童聪明伶俐,上次说的法子确实有效控制了发粮的秩序,说不准这次也会有别的想法。只是,他每次看将军的眼神总有些不对劲。蒋大人眼光老道,他知道有些富贵人家会豢养男宠,但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邢将军会……哎,要是让一贯崇敬邢将军的刘大人知道了,他恐怕三天三夜都说不出话。
这么想着,他摇了摇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书房门口,蒋大人却被两个士兵拦下。“将军有要事商谈。”
蒋大人看了看,门窗紧闭,识趣地走了,打算回去喝一盏茶。
书房内,邢麓苔眉头紧锁,手中捏着的羊皮地图几乎被他指尖碾压成纸一样薄。在他面前,跪着五个黑衣人,是接到消息的辉字暗卫从沈城紧急赶来的。
今日,在他身后,却没站着蒋大人想见的那位书童。
辉字暗卫前来接应,带来的却全是坏消息。
盘三、鹊五失联太久,无法寻找到任何踪迹,应当推断他二人已死。
昨日失踪的燕小姐,被两名男子挟持,逃入歌笛山,不慎暴露了踪迹,正被一队寅浡士兵追赶。
力字传来消息,已经找到夏松梦下落,被方夜的人关在单独帐篷里看守。
为首的暗卫说完,便垂眸看向地面,等待将军发话。邢麓苔紧紧抿着唇,神情凌厉。几个月前,他离开北境回沈城时,意气风发,而今局势急转直下,对他越发不利。
据情报看,夏松梦被单独关押,此时如派出辉字五人与力字暗卫里应外合,应该能将她从寅浡阵营中救出来。她只身陷入寅浡军队,以她那什么都怕的性格,恐怕是整日惴惴不安,茶饭不思。
而燕枝蔻被不明身份之人挟持,同时被寅浡士兵追赶,逃往歌笛山,近日天气恶劣,怕是处境更加艰难。而今军队正在修养,举兵营救葵儿,于情于理不合,只有派出辉字五人前往营救,或许有一线转机。
刺拉的声音微小,在沉默的书房中却清晰可辨。那羊皮地图被他捏碎,在地上积成一堆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