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里离开,邢秀的情绪有些低落。
“看了这些,有没有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更有意义了。”陆槐因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弯下腰关切地看着他,“邢秀,你能帮他们。”
“嗯。”邢秀安慰地点点头表明自己没事。
邢秀婉拒了陆槐因要送他回家的提议,走了一站路去做地铁,下了地铁还要走两站路才能到小区。
邢秀挺喜欢这样走路,可以发呆随想漫游宇宙,适合逃避现实以及理清纷扰的思绪。
走着走着,邢秀给爷爷拨通了一个电话,老人家身体都好,在公园看老头子们下象棋。
邢秀挂掉电话,笑意仍停留在脸上眼眶却突然泛红。
会议室里,突然响起的突兀铃声打断了报告进程。
周予扬本能地皱眉,利眸扫过底下面面相觑的员工。郭晓川尴尬地凑近周予扬身边,把手机递给他。“您的电话。”
郭晓川瞟到来电显示是邢秀。
“喂。”周予扬接通,看着满会议室盯着自己的人,不自在地垂下眼睛,板着脸说到。
“在忙吗?”邢秀轻柔的声音传来,不知道为什么,周予扬仿佛都能看见他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的样子。
“还好。”周予扬简短地回答,“有事吗?”
邢秀很少上班时间直接打给他。
“没有…”邢秀抿唇,声音越来越小,“就是想问,你今天可不可以早一点回来?”
“好。”周予扬利落地应下,随机觉得有些不对劲地追问,“你没事吧?”
秀秀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像是受过委屈一样。联想到他今天跟谁出去的,周予扬的脸色冷得看总裁打电话的众人纷纷低头降低存在感。
“没有,就是…”邢秀突然停下来,看看四周,工作日的居民区街道并没有多少行人,他结结巴巴地对电话那端说:“周予扬,我有…一点想你。”
邢秀磕巴地说完,安静地等着电话那头的回答,等了三秒还没反应,他手足无措地挂掉了。
邢秀红着脸看着手机,仿佛手机是什么会吃人的妖怪,他把手机调到静音放进包里最里面那层。
什么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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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予扬脑袋空白了三秒,直到他余光瞥见屏幕已经黑掉,无人通话。
邢秀的声音又轻又软,他不是在撒娇,因为周予扬听得出他撒娇是什么样子。就是因为没有在撒娇而是在认真地讲,所以周予扬的心才漏跳了好几拍。
他的秀秀刚刚又乖又诚恳地在跟他表白,周予扬觉得右边耳朵现在仍是酥酥麻麻的。
“咳…”周予扬严肃地放下手机,看向郭晓川。“那个…我…”
“总裁。”郭晓川咬牙切齿地挤出标准微笑,按住周予扬想要翘班的荡漾灵魂。“您今天下午的日程已经…排…满…了…”
你休想逃!
周予扬心不在焉地继续会议,邢秀沮丧的心情一洗而空。他脚步轻快地打开大门,转身关门的时候疑惑地看着对面那栋房子里进进出出的搬家工人们。
咦,一夜之间就搬走了吗?!
邢秀不解又震惊地边回头边穿过院子往自己家走。
对面那对老夫妇住了很多年了,起码从他住进周予扬的房子里的时候就已经在了。
好突然。
邢秀放心不下,最终还是穿过小路到对面的房子里去。
“你好。”邢秀礼貌地朝着主人模样的男子微微鞠躬,“请问原来的住户他们出什么事了吗?”
不会是突然发生什么大事了吧…邢秀情不自禁地朝最坏的情况去想。
俞策看着脸色一下子变白的人,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转身朝屋里走去,邢秀犹豫片刻还是跟上去。
“放心,可能是因为…”俞策苦恼地叹了口气,合上冰箱,“我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
俞策勾唇递给他一瓶苏打水。
邢秀松了口气,还没到五月的天气冷得出奇的玻璃瓶子让他不适应地颤栗了下。
“谢谢你,打扰了。”邢秀捏住玻璃瓶细瘦的颈口这样就会没那么凉,他想起什么似的热情地朝新邻居微笑着说,“我住对面,我叫邢秀。如果以后有哪里需要帮忙的就去找我,大家都是邻居不要客气。”
俞策耸耸肩,看着他不置可否地笑笑。
邢秀不太会和他这样的人打交道,礼貌地道别了。
俞策饶有兴味地看着邢秀远去的背影,仰头灌下半瓶冰水。
陆槐因喜欢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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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周予扬拼命赶工,回到家的时候也近晚饭时分了。没有闻到熟悉的饭菜香味,只看见一个单薄的背影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发呆。
“打电话怎么不接?”周予扬解下西装外套和公文包一起放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到邢秀身边。
“啊!”邢秀瞪大眼睛,愧疚地把脸埋进抱枕,“不好意思,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