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神经性抽搐,周元掩饰地咳嗽两声,仓皇摸了摸鼻子,挪开与他对视目光。
要说当年无知无畏在其面前大放厥词,能如此有恃无恐,一无非是替刘迦洛打掩护,笃定温子凛不会跟她一般见识,二则觉得二人往后也不会有交集,所以嘴巴上自然不带把门。
只未曾想到,这因果报应来的如此之快,不过七八年,温子凛就成了自己需腆脸求着的关系助力。
自认倒霉地拍了拍脑门,她试探问,你不会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从张晃晃的Yin影里走出来吧?
横她一眼,温子凛悠悠道,那没有。
审视片刻,周元道,这是嘴硬吧?
咬了咬唇,温子凛眉心一竖,气势霎时变了,哟,我是不是得承认了,继续给你提供切入点?
周元讪笑,怎么会呢?关心你一下。
道歉。
哦道歉道歉,当年是我口出狂言。
温子凛冷嗤,严肃点儿。
周元按耐下抑制不住的笑,真的,当年是我错了,不该说胡话。
嗯你后来跟张晃晃还有联系么?
没有了。忆起与张晃晃的最后一次接触,周元面色转至黯然,刘书记出事之后,我爸也出事了,从那以后就跟以前的人几乎没有交集了。
未料话题会引伸至沉重面,温子凛轻啧一声,刘书记确实挺可惜的,你爸当年应该也是受牵连吧?
淡淡嗯了声,周元不欲揭开旧疤,是以未再搭话。
见戳到其痛点,温子凛本欲就过往之事多刁难几句的心思也淡了,下巴朝侧后一点,开回去吧。
短短两分钟路程,二人皆未说话,车厢内气氛略微压抑沉闷。
待周元将车泊至温子凛车前,等其离开时,他拉门至半道,忽然回身问,你那个艾顿的招生开始了吗?
已经快结束了。
每晚跟我们打牌的那个叫Nathan的,他妹妹想插班进艾顿,你觉得能办吗?
周元笑了,你要我办,这事怎么都会给你办了啊。
语义涵盖几分揶揄,温子凛却浑不在意,自顾自道,那一会儿我把你联系方式发他。对了,乐读是不是还有一个初中?叫什么惠普斯?
对,不过在金山,位置比较偏,竞争力一般。
他爸几个合伙人的小孩也正要上初中,你就帮个忙一块儿打包一下吧。
一下塞进数人,虽说温子凛在外教转移一事上解了燃眉之急,却还是令周元略感不快。
优越的师生比一向是乐读严格把关的重要指标,如眼下这般不打商量地加塞进几名学历背景不明的学生,即意味着原本有机会入学的高资质学生名额要面临酌情削减。
因而周元沉yin了会儿,除了这几个就没了吧?
瞧出她的不情愿,温子凛没好气道,他家是搞核酸检测的达威基因,你要不愿意帮就算了啊,不勉强。
虽说对核酸检测行业不甚了解,但基于疫情大环境下,疫区动辄两日一次的全员核酸从医保中所支出巨额资金与未来核酸检验将成为常态化所激发的增量市场,都令周元陡然意识到了这个顺水人情帮了之后,并不会全无收获。
怎么不愿意。说完,想起温子凛每晚打牌时对上那人的古怪Cao作,周元又问,你是不是跟达威有关联?
温子凛深深看她一眼,捕风捉影的话别乱说。
周元轻哼着勾了勾唇,哦,知道了。
走了,有事再联系。迈出副驾,温子凛复又回头提了一嘴,他家现金多,赞助费什么的,捐栋楼不是问题。
周元愣了几秒,尔后展颜,明白了。
拿到联系方式后,盛耀踌躇了三日,才选在美东时间的晌午,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出乎预料,机械等待音不过响了两声,通话即被应答。
喂?
喂,是我,盛耀。
熟悉又陌生的嗓音从听筒蹦出,震动耳膜那刻,盛耀心脏猛抨。
嗯,我知道是你。
嗯我找你是
不待他阐明目的,刘迦洛即打断道,费了这么大劲联系上我,是想要当年我爸手上握着的那份能让王汉不安的材料吧。
盛耀怔了怔,心思仿若被X光穿透的滋味,令头皮阵阵发麻。
你怎么知道?
那你找我还能为了什么?为了拿你姐姐给我的东西,然后替她报仇么?你不是这样的人。
口吻平和,内容却满是苛责。长眉轻蹙,盛耀不知如何接话。
似是清楚他心中所想,刘迦洛淡声笑了笑,可以给你,但你要说清楚为什么需要它。
意料之外的好说话,盛耀不免起疑,真的?
余芷就你这么一个弟弟,这份材料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价值,如果能帮到你,我当然应该尽点力,不过我需要全须全尾地知道你为什么需要。
梁树申看样子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