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随意虐待孩子是犯法的!走,跟我到公安局去!我倒要看看,到了公安局,你是不是还这么横!”
“对,这种人就得让公安同志来治!”
边上的人都怒气冲冲,都嚷嚷着要把文老太送到公安局去。
文老太极品了一辈子,哪里是这么容易被吓着的,只见她拿出在乡下撒泼的本事来,嗷一嗓子就躺在地上打起了滚儿:
“哎吆吆,欺负人啦!
城里人欺负人啦,谁来给我老婆子做主啊,我老婆子活不了了!”
不明所以的路人听见文老太的叫嚷着,都扭着脑袋往这边看。
在场的众人多是在县城长大的年轻人,哪里见过这种极品啊,一个个瞠目结舌了地,看了看撒泼的文老太,又瞧了一眼蹲在地上哭的小女孩,最后还是摇头叹息走人了。
惹不起,惹不起啊,这老太太太不要脸,他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至于那小女孩,嗨,只是能说她自个儿命苦,有这样的亲nai,没办法,熬着呗!
文老太看四周的人都灰溜溜走了,心里得意极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边拍打着衣裳上的土,边骂道:
“小样儿,还想跟我老婆子斗,你们还嫩了点!”
说完这话,文老太哼了一声,踢了小女孩一脚,嘴里脏话连天的带着小女孩走了。
文生跟林月约好,要在县城门口附近的国营饭店门口碰面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林月却怎么也迈不动腿了。
刚才的事情对她的冲击太大了。
自小生活幸福,父母恩爱还有两个哥哥呵护下长大的林月从没有见过文老太那样的人,就算是她乡下的外公外婆重男轻女,几次三番为了那个不争气的表哥,到城里来闹,要父母动用关系给表哥安排个好工作。
但是手段高明的林父给挡了回去,闹的最凶的那次,林妈都给气昏了,哭的稀里哗啦的林月不知道林父跟外公一家说了什么话。
林月只记得,那天晚上,外公一家走的时候,一个个脸色煞白,打着哆嗦走出林家家门的。
从那之后,乡下的外公一家就再也没有上门闹过了,每次俩家见了面,外公一家人都客客气气,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的,再也没有了以前的跋扈气焰,一直到那天,乡下的舅妈来了家里,说要给她介绍个对象。
林月顿了顿,突然想起了文生对她说过的那些话,比如父母都是勤劳淳朴的老人,对待家里的孙子孙女都是慈爱有加,绝对没有重男轻女这一说……
可是刚才………
林月脑子乱哄哄的,一会儿想着跟文生甜蜜约会的场景,一会儿脑子里就满是老太太打人的样子,边上的许卿看着好姐妹小脸变幻莫测,一副天人交战的样子,她不用猜也知道,林月这脑袋瓜里想的啥。
刚才她是故意憋着没说话的,就是为了让林月看清楚文老太的那个嘴脸,不过现在时候差不多了,许卿拿出前头在大街上买的大rou包来,啊呜咬了一口,目光深沉的给林月加了一把火:
“月月,实不相瞒,我怀疑文生那个狗男人给你带绿帽了。”
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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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正是捉jian的好时候。
县国营饭店门口,嗡嗡叫的大花蚊子在边上飞来飞去,“啪”一声,顶着一张便秘脸的文老太伸手打死了一只大蚊子,第n次对着边上站着的年轻人问:
“阿生,这是咋回事?你不是说今个儿你在县城谈的那个对象要请我在饭店吃饭吗?
人呢,这天都黑了,这饭店都关门了。我老婆子都让蚊子咬了一脸包了,她咋还没来啊,是不是那个小□□耍着你玩!”
叫文生的年轻男人,人如其名长的文质彬彬,长相不错肤色白净,天生的小白脸长相。
这会儿文生的脸上也没有了以往虚假的笑,他一张脸难看得能掉下水来:
“不会的,妈,林月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她说来就一定会来的,我们再等等。”
“那得等到啥时候啊,儿啊,妈可是大半天都没看吃饭了,就空着肚子等着吃今天的这一顿呢,那个叫林月的爹妈不是啥教育局的大干部,你去往她家里打个电话,就说她婆家妈来了,让她赶紧出来伺候!
不然这小蹄子别想进咱们老文家的大门!”
饿了大半天的文老太肚子里咕噜叫个没完,她气哼哼的对着文生唧唧歪歪,让本来就心烦的文生心情更是差到了极点。
今天他本来跟林月约好,早上十点在国营饭店门口碰面的,没想到他跟文老太还有侄女在门口等了大半天,林月也没露面。
下午的时候,文生在文老太的督促下,往林月上班的钢厂还有林家都打了个电话,也不知道怎么了,往常一打就通的电话,今个儿却怎么也打不通了。
打电话找不到人,文生三人对县城又不熟,又不能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身上没钱的文生三人只能饿着肚子在饭店门口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