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源山的植被很茂盛,山顶也很平,说是黄源山,其实更应该称黄源岭,也不知道是不是原先山顶比较尖陡,后来被人磨平了,现在只是留着之前的名字。
前山树高林密,泥石流从莽牙山飞穿而下之后就被彻底阻挡。后山多是草地,被泥石流覆盖得彻底,就算有后来的大雨冲刷,草地上也残留不少小石块和泥沙。
乐正清趴在燕随背上一路稳稳到达山顶,原本的几间茅草屋已经不复存在,被泥石压着零零散散塌在地上。
傻白甜们没多大感伤,就是哀叹着没地方住了,原本住在这里的山匪没了昨天对着她们的强势盛气,满脸哀伤,有的还去扒开泥堆找之前屋里的东西。
燕随把乐正清放在地上,傻白甜都围上来找她拿主意,“怎么办啊小山主?”
张冲叉腰看着眼前成了废墟的故土叹气,但不妨碍他抽出空闲对傻白甜找一个小女娃表示鄙视,“一个小女娃娃能想出什么办法,我们虽然承认了她是小山主,不过小山主还是先忙着长大吧,都这样了还怎么住,换个地方继续生活就行了。”
乐正清仰头,直勾勾地看着他:“去哪住?”
“一个窝被捣了或者出事儿没了,再找个地方又是一条好山匪”一向是他们根深蒂固的思想,换地儿的话张冲完全是脱口而出,现在让他立刻说出去哪扎窝,他哪知道。
要是有好地方,他们还能在黄源山住着?
乐正清往周围山顶逡巡一圈,也就这个地方适合住人。
其他要么是山体土质不好,不适合山林生长,要么是山体过于陡峭,根本住不了人,即便有那么几块平地,也都有人早早住着。
瞧张冲被她这句话噎得脸红脖子粗,乐正清发出了和这个年龄完全不符的呲声,“有更好的地方吗就想走,难道你还想去和山民抢住的地方?”
张冲哽声:“不想!”
“那就在这儿好好住着,好不容易有个合适的地方,别乱跑。”
龚岁吭吭唧唧问出大家早都害怕的问题:“小山主……主,莽……莽牙山……再山体滑……滑坡……了怎么……办。”
乐正清听了半天才明白他说的什么,问张冲:“莽牙山是不是都是黄土?有没有红土?”
张冲:“没有。”
“那就好办了,莽牙山不能自己长植被,我们可以开成梯田种粮食,给它人工造一层植被。”乐正清又问张冲:“你们之前都吃什么?这地儿穷乡僻壤的,少有过路富人,你们怎么打劫吃东西的?”
“春夏有野菜和野味儿,秋天有果子,冬天山民会过来给我们送东西吃,感谢我们帮他们赶跑狼群野猪什么的。”说到后面,张冲还有点不好意思,歪头摸摸脑袋,别开乐正清看他络腮胡的视线。
啧,一大男人做好事还害羞。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乐正清那张没怎么说过好听话的嘴出来的又是一回事:“总拿山民辛辛苦苦得来的粮食你们羞不羞,既然有地,莽牙山的山坡还这么缓,那就自己种粮食吃。”
张冲后面有人冒出来,黑亮的眼睛迎着半升高的太阳,闪出让人躲避的光,脸上有着山人惯有的黝黑粗糙,嘴唇偏厚,出口的声音是和面容相符的粗犷无礼,“说的比唱的好听,土里面种地该有的东西早都被水冲走了,开垦梯田多费事儿,要的人也多,还要干活的家伙什,再说了,就算最后开好了,哪有种子种东西。”
他就是昨天下午龚岁掏出腰带做证物时,抽出自己的腰带甩着玩嘲笑他们的男人,一见到他,龚岁昨天受到的羞辱感又上来了,下意识往他的方向迈一步。
龚岁反应这么大,乐正清不明所以地偏头向上看了他一眼,以为他出来是见这山匪面色不善想保护她。
看来这小伙子嘴不怎么样,护山主的心还是很强的。
乐正清神色不惧地望着对面男人,“提的问题很到位,叫什么名字,咱俩深入交流交流?”
男人放言:“许涣!”
“行,你的问题我都记住了,都会解决的,现在大家先把地方收拾收拾,等回头我们开发了莽牙山,给它种上东西,堵住被水冲走的土,就不怕再下暴雨了。”
山匪虽说已经跟着张冲认了乐正清做小山主,但也只是表面上,见她发话,还是下意识去看张冲的反应,听他的话。
山匪这样不把乐正清放眼里,傻白甜都有些生气,不管他们,自己徒手去扒开覆在坍塌茅屋上的石头泥块了。
他们要让小山主知道,她说的话还是有人听的。
张冲看着这个不到他肩膀高的小女娃,怀疑地向她确认:“你真有办法解决许涣说的问题?”
乐正清点头,“有!”
张冲:“那行,兄弟们,听小山主的,干!”
山匪按着记忆里的位置找到之前放铁锨铲子的地方,扒开掏出来,平整这块群山中最大最平整的地方。
刚才费脑子和他们说了那么多,事情解决了,乐正清找颗树靠蹲着,抬手揉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