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厨房,看着大丫,她年龄和自己妹妹大小差不多,可是却比妹妹瘦多了,身上没有二两rou,他提起桶问,“哪里有井?”
“我领着你去!”大丫一瘸一拐的走在前边,王树和跟在后面,王树和清晰的看到她的鞋都已经裂开了口子。
“你哥哥比你大,他都能睡觉,你都受伤了还要做饭,你都没有感觉这不公平吗!”王树和问她,要不是看她可怜,他才懒得多管闲事,自己的妹妹呢,比自己少吃一个苹果都不愿意,自己和爸妈都捧着她,她就像一个任性的公主,爱干什么干什么,更别说让她做饭了,她肯定会拿着刀追杀自己。
大丫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是她懂如何向一个男人示弱,她做了一个非常理所应当又很无辜的表情。
王树和看着她这幅表情,就知道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连她自己都认为这是应该的,那真是没救了,病入膏肓了。
“你家里有姐妹吗?”大丫对王树和的家庭情况很好奇,他是一个男人,怎么会问一个女孩这样的问题,男人不都是认为女人应该干家务的嘛。
“我有一个妹妹,和你差不多大!”提起自己的妹妹,王树和脸上终于呈现了一点暖意,“她整天穿着漂亮的裙子,做着自己爱做的事,比如学外语,弹钢琴!”
听起来那个女孩过的很幸福,大丫一脸憧憬,“什么是外语,什么是钢琴?”
王树和看着大丫,眼前的这个女孩是这么的无知,无知到自己有点同情她,“外语就是外国人的语言,比如俄语,英语,日语,钢琴则是一种乐器!”
大丫由衷的感慨,“你妹妹好厉害,可以学那么多东西!应该就像戏上唱的,标准的大户人家的小姐!”
王树和回答,“差不多吧,她今年读四年级,你呢,读几年级?”
大丫深深的低下头,声音恨小,“我没有读过书!”
王树和认识到自己问大丫这样的问题台唐突了,他天真的以为所有的女孩子都和自己的妹妹一样,过的无忧无虑,殊不知华国竟然还有那么多适龄女孩没有读过书,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机会读书,这个现状让他触目惊心。
打水的地方是口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古井,在城里人都安装了自来水的时候农村竟然还采取这种最古老的的方法取水,不知道这井水有没有被污染,干净不干净,而且打水的全是些老弱妇孺,也是啊,那些青壮年劳动力全去上工了。
提着水回去的路上,王树和情绪有点低落,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这和他所接触的世界差别太大了。
有了水,大丫忙着做饭,王树和忙着洗漱,等饭做好,赵富贵和赵留洋才揉着惺忪的眼睛起床,看着他们,王树和想到了一句话,没有地主老财的命还要给儿子过少爷般的生活,不知道是大人的悲哀还是孩子的悲哀。
一个家庭看中儿子这点无可厚非,既然把儿子当成家庭的顶梁柱、家庭的脊梁,那才更应该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好好磋磨他们的意志,这才是正道,怎么能牺牲柔弱的女孩来给他们遮风挡雨,这样他们长大后也不可能是顶梁柱,只会是窝囊废。
自家老头子说过,作为男人,就应该头顶天脚立地,像一个参天大树,给妻子儿女遮风挡雨,古时候还有句话叫封妻荫子呢,可是像这赵家两兄弟,这种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别说遮风挡雨了,一夜风吹雨打就凋零了,还有什么未来,看来农村的基础教育存在极大的问题。
大丫把早饭做好,赵连生夫妻也回到了家,早饭很少,每个人只有一块红薯,一碗稀饭。
大丫看着王树和姿态优雅的给红薯剥皮,红薯在他手中已经不是红薯了,仿佛是什么山珍海味,再看看旁边的赵连生和赵富贵,喝个稀饭,吃喽吃喽响,大丫不由自主的也放慢了速度。
大丫他们还没有吃完饭,赵连海就来了,“树和!”
王树和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放下了红薯稀饭,“赵叔!”
“树和快点吃,吃完带你去集上买东西!”
王树和站起来,“赵叔,我们现在可以走了,我已经吃好了!”说着就去洗手,手上粘了红薯,真难受。
赵连海看了看还剩一半的红薯和没有喝一口的稀饭,摇摇头,心想,还真是来了个大爷。
可就在赵连海摇头的功夫,赵富贵和留洋就把王树和刚剩下的稀饭和红薯给瓜分了,一个个的像老虎崽子。
本来是载着王树和、简抗美一起到集上,可是出门的功夫,赵雨荷也坐了上来。
“你干嘛去,卫生室怎么能缺人?”赵连海知道自家姑娘打着什么心思?
“爸,抗美他们是第一次去赶集,不知道到卖东西的地方,我正好去了做参谋!”
到了集上他们直奔供销社,王树和想买个被子,结果竟然没有,还在还有盆子,不然连盆子都没有,他真是会崩溃。
简抗美就买了一个脸盆,眼睛瞟了几瞟都没有舍得买,赵雨荷很会察言观色,结果她直接问服务员要了两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