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可回来了!咱爸妈被抓走了!房子也没了,房子里的东西也被搬走了!什么都没有了!我的钢琴,妈妈的首饰,还有咱爸的最爱的茶具!”王美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王树和看着妹妹,花骨朵般的年纪,却要遭受这么多苦难。
王树和给妹妹擦去眼泪,捧着她的小脸,“美和,这些东西没了,以后可以再挣回来,爸妈的事,交给我,我们应该相信政府,况且只是审查,爸妈他们问心无愧,一定会还他们清白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牟足了劲读书,你的目标可是清华北大呢!”
小女孩有点不好意思了,“哥,这根本就是小时候的玩笑,怎么能当真呢!”
王树和笑了,“怎么就是玩笑了,我们美和那么聪明,一定可以的,一定会拿个状元的!好好读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接着,王树和带着妹妹去餐厅吃了顿好吃的,什么好吃就拿什么,尽管他可能没有路费回农村,但是这一切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妹妹的这片刻的欢声笑语。
马上就要冬天了,一个小女孩没有大人在身边,她要怎么生活啊,王树和几乎花光了身上所有钱的给妹妹买了棉衣和靴子,临走的时候钱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和人起冲突,不然会吃亏!
回去的时候,他买了几个馒头塞在包里,因为没有钱,就扒了火车回去,一路上就这样趴在火车顶上,狂风擦着脸,像刀子似的,饿了就啃干馒头,渴了就在到站停车的时候找点水喝,就这样一路回了赵庄。
看着王树和这样狼狈的回来了,赵雨荷心里在打鼓,想着他们家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会不会影响回城。
古长青看着王树和这个样子,原本白净的下巴上长出了青涩的胡渣,平常一尘不染的白衬衣邹巴巴的,上面还沾满了灰,她看着都难过的想哭。
古长青什么都没说,第一时间给王树和煮了满满一大碗鸡蛋青菜面条,还滴了两滴香油。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大家都知道了王树和家里出了变故,一传十十传百,就演变成了他当大官的老爸下台了,他这这辈子都回不去了,现在心里肯定后悔死了当初把名额让给简抗美。
听着那些人嚼舌,古长青气的要死,于是晚上她跑到自留地里把那些人家的萝卜白菜□□了好多,方才解气。
结果第二天,好几个妇女在骂街,骂谁偷了她们家的菜。
一开始古长青还担心王树和挺不过去,稍微有点时间都盯着他,不过很快被王树和发现了。
“怎么,害怕我想不开,做傻事?”王树和似笑非笑的盯着古长青。
古长青不由自主的红了脸,“我只是担心你,你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
王树和用手撸了撸头发,“你太小看我了,在你心里,我王树和就是什么都要靠爹的人吗?”
古长青本能的摇摇头,“不是的!”
“那你还担心什么?”王树和说完,甩了甩稍微变长的头发,走开了。
古长青拍了拍自己的小脸,试图让自己变的清醒,自言自语:“王树和他又在迷惑你,古长青你要矜持!”
等着看王树和笑话的人,希望落了空,王树和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一蹶不振。
古长青看的比谁都清楚,之前的王树和活得潇洒,活得张扬,就像是只幼虎,虽然还长着ru牙,可是那与生俱来的的王者之风却表现的淋漓尽致。经过这场变故,曾经的小老虎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褪去了张扬,学会了隐忍,为了捕捉猎物,可以把自己隐藏在草丛里一动不动,只待瞅准机会,一击致命。
尽管王树和没有因此一蹶不振,怨天尤人,不过,赵雨荷却渐渐的疏远了他,他找了她几次,赵雨荷都找借口推脱了,什么借口都有,比如家里忙走不开,或者是卫生室里有病人。
如果是之前的王树和,可能会相信,不过现在的王树和很快明白了,赵雨荷是看他回不了城,不打算和他好下去了。
这让他既难过又庆幸,难过的是,人生中的第一次恋爱,就这样不及而终了,当初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苦涩。庆幸的是,他自认为,这场恋爱无关身份地位的高低,无关利益的交织,只是源于怦然心动,可是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个可以进城的踏板,现在看没用了,就被一脚踢开了,在人生低谷时认清,还不值得庆幸吗?
他王树和向来是个拿得起放的下的人,分手就分手呗,难过是有的,不过再深的伤口,时间也能把它抚平,一天不行,那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那就一年,总有一天,会忘记,就像风吹过黄沙一样,无论是再深的脚印,都会被掩盖。
无论发生什么事,太阳一样会照常升起。
古长青见证王树和、赵雨荷恋爱,如今又看着他们分手,没有人比她更开心,这样一来,王树和应该不会再找人谈恋爱了,因为他眼光高,其他女孩看不上,这样正好给她创造了条件,她今年13岁了,再过几年就可以谈恋爱了,她祈祷上天,希望这段时间不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