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樱说道:“连你都不相信她,那别人就更不会相信了。你与司焱麟争储众所周知,母后就算再心急,也不会傻到用下毒来杀他,还将毒藏在宫中,等着人来搜查。恐怕此事是有人暗中谋划,母后只是被人利用了。”
司焱辰叹口气:“我也正有此疑虑,可如今所有证据都指向母后。若真是有人搞鬼,即便有证据,也都被抹灭干净了。”
宁樱笑道:“殿下,只要留心,一定会有蛛丝马迹可循。”
司焱辰点点头,却又道:“我怕时间来不及了。”
宁樱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司焱辰:“谁?”
“左俞清!”
……
魑进到帐中,祁弋正端着酒杯看着几个胡姬轻歌曼舞。
他抬抬手,胡姬和乐师恭敬退下。
祁弋将酒一饮而尽,卧在榻上,一手撑着脑袋,衣襟微微敞开,如墨的发丝垂下来遮的半变脸,琥珀色的瞳孔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中透着凌厉。神色却淡淡道:“好好的歌舞,都让你搅了。”
魑上前道:“贤妃传来话,说是想见王爷一面。”
祁弋把玩着手里的空杯,轻笑道:“她也太急了吧!”
“如今司焱麟已死,姜氏入狱。这一石二鸟,她自然以为胜券在握。”
祁弋冷笑一声:“女人啊!都那么自以为是!”
他轻轻阖上眸子:“你去安排吧!”
魑:“是!”
顿了顿又道:“还有,沈清河一行大概两日后就能抵京。”
祁弋睁开眼唇边浮上一丝笑意:“那得好好为他接风洗尘才是。”
他重新闭上眼,眼前便出现顾蔓的身影,笑容明媚,“阿弋阿弋”地唤他。
真好,就快要见面了。
他真的已经等得太久了,久的他都要疯了。
……
贤妃急的来回踱步,低声问挽苏:“你确定信真的传到了北胡王手里?”
“应该是!”挽苏答道:“那人是北胡王身旁的近卫。”
贤妃放下心来。喃喃道:“希望本宫做的这一切没有白费。”
挽苏说道:“娘娘定能得尝所愿。”
“若真是如此……”贤妃笑道:“本宫便让璃儿纳你为妾。”
挽苏受宠若惊,忙跪下来:“挽苏出身卑微,配不上湛王殿下。”
贤妃扶起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已年过二十八吧!”
挽苏点点头。年过二十五的便是老姑娘了,嫁人只能找那些贩夫走卒,要么就是填房。而她这样的,恐怕已经没人要了。当年,她才五岁,便随着贤妃来到宫中,与她同来的那些早就出宫配了人,唯独她一直侍候贤妃。
“陪着我这些年,耽误了你大好年华。我也心有愧疚。你是看着璃儿长大的,侍候的也妥帖。主要是……”贤妃叹口气:“若将来璃儿登了位,身边少不得要有个得心的人。省的便宜了旁人。”
挽苏自然明白贤妃的意思。那湛王妃虽说是贤妃娘家的人,可家中有些势力,若湛王登基,湛王妃一家必定如日中天,若是一朝生下龙嗣……
“娘娘放心,婢子定不负娘娘所望,好生侍候殿下。”
贤妃满意笑笑:“我就知道你最懂事。”
这时,有宫女来报:“北胡王求见。”
贤妃勾起笑意:“快快有请。”
祁弋在正殿等待,贤妃姗姗来迟,屈身行礼:“王爷久候。”
“贤妃娘娘不必多礼。”祁弋命人送上一个锦盒:“听闻贤妃娘娘芳诞将近,本王先送上贺礼。”
“多谢王爷。”
贤妃命挽苏接过。“王爷请用茶。”
祁弋瞥了一眼桌上的茶杯,笑道:“本王不喜喝中原的茶,淡的很。”
贤妃笑笑:“王爷若觉得寡淡,可配上点心蜜饯,也别有一番滋味。”
“不必了!”祁弋漫不经心道:“点心蜜饯倒也罢了,若是配上了些别的东西,估计这茶味就变了。”
贤妃脸色稍变,向挽苏使个眼色,挽苏随即让侍候的宫女退出去。
待屏退了宫人贤妃才慢悠悠地端起茶杯,用杯盖撇开漂浮的茶叶:“王爷这是何意?”
祁弋冷笑一声:“贤妃娘娘非要本王将话说透?”
贤妃抿了一口茶笑道:“王爷真是明察秋毫。”
“非也!”祁弋冷哼:“是你太急了,破绽百出。若有人细查,定能查出端倪,那大理寺卿,不过是个废物。”
贤妃一听,顿时脸色苍白。沉默片刻,突然起身扑通跪在祁弋面前:“还请王爷体谅我这为母之心。”
贤妃说着,痛哭流涕:“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做这一切也都是为了湛王。人人都说他是痴儿,但他不是,他那么孝顺,那么善良,一定能做个仁君。”
祁弋居高临下瞥她一眼,冷冷道:“贤妃娘娘,你这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