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竟然没人替自己说话,也没人站出来主持公道吗?
一直以来闷头干活,努力学习提高自己业务能力的谢木,一下子颓废了不少。
有些东西,他本来就接触得少也听闻得少。
夏干事亲自来说和,谢木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再执拗下去,只会连累夏干事,这点谢木倒是能察觉出来。
为了不连累别人,谢木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厂子。
在走出大门的时候,阮玉叫住了他:“你要是想回来上工也不是不可以,我听说你在这里也上工了好几年,贸然要走,也很难受吧,我给你个机会怎么样?”
她脸上的傲慢,那么明显。
但是话语里的诱哄也是非常明显的,只要谢木问下去,她就会给出一个条件,谢木完成了,就能得到她的松口,立刻回去厂子里上班。
本以为谢木会问,阮玉甚至要开口说自己的条件是让谢琳琅夫妻两个亲自到她面前配个不是,让她多年的心结能得到缓解。
她要的不多,就是要沈固在自己面前道歉,说当年年轻眼光不好,也要谢琳琅给自己赔个不是。
那她就满意了,当然,要是这两人能在自己面前忏悔一下,她绝对给谢木优待,说不定能让当年无视自己的许安安和陈清华也来城里做临时工。
要知道,工人旱涝保收,还一个月好几十呢。
谢木看了看眼神游移的阮玉,憨憨的回了一句:“正好最近累了,回家休息去。”
说完也没有要跟阮玉叙旧的意思。
“谢木!”阮玉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你可要想好了你们全家也就你一个人上工,要是你回去了,你家里人吃什么用什么?一个城里亲戚都没有,那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阮玉离开得太久了,除了知道谢琳琅和沈固成婚且有个孩子,婚事办得还算不错以外,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还想着用这个来拿捏谢木。
谢木一头雾水:“你不是不希望我待在厂子里么,那为什么还要说机会不机会的,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点问题啊,当年的疯病没好吗?”
谢木是真的好奇,说的也是发自肺腑的话,可偏偏就是这种老实平凡的阐述,才更加让阮玉难受。“你要是走了,以后能不能回来上班,还两说。”
谢木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他不想跟这个人再碰面,所以再见都没说,大步离开了厂门口。
收发室的老头子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阮玉,摇摇头。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玩意儿,一来就乱搞什么思想建设,几年前的旧东西还拿出来用,依他这个老头子来看啊,这玩意儿在这里待不久。
谢木从厂子里被赶出来,他也不至于没地方去。
上班这几年,他每个月就用几块钱,其他的钱都给了媳妇管理,之前租下来的院子年前就买了下来,因为觉得不是什么大事,院子也小,甚至比不得镇上妹妹夫妻两买的那个院子好,也就没宣扬,就是跟爹娘说了一下。
既然不用上班了,谢木就收拾了一下院子,带了几件衣服,锁了门才离开赶车前往镇上。
到镇上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再走两个小时的路,已经是红旗大队家家户户吃晚饭的时候了。
炊烟袅袅,红旗大队的风景还是如常,并未因为谢木的被动劝回家休息,而多了什么伤感滤镜,还是熟悉的画面。
今天谢森弄到了一块牛rou,几个儿子儿媳的都在爹妈那里搭伙吃饭呢,虽说分家了,但是三个孩子都惦记父母,隔三差五的都过来搭伙吃一顿,吃吃喝喝感情更加亲密了。
谢木就是在巧娟最后一道青菜起锅的时候出现的,许安安还愣了一下,还是谢平安蹭蹭的从椅子上下来跑过去:“爸爸,你回来了!”
一年里面,谢木少有回来的时候,基本是许安安不需要去北华供货的闲暇之余,一个月带孩子去看望谢木几次,男孩子天生依赖妈妈,却也天生崇拜爸爸视爸爸为模仿的对象,见到爸爸回来了,谢平安自然是最高兴的一个。
谢木一手将儿子抱起来,哎呦,还别说,感觉儿子是不是又重了。
许安安去给他端水洗手洗个脸,看上去谢木就风尘仆仆的,还有点蔫吧。
谢国居好奇:“咋这个时候回来了,不年不节不放假的。”
谢木勉强笑笑,正好被巧娟看了个正着:“你这啥表情,不会是谁欺负你了吧。”
别说亲妈不相信儿子,实在是她家谢木沉稳有余,憨厚过头,别人不招惹他,他更是不会招惹别人,别人要是烦到他了,不影响他吃穿名声的,他也一概不搭理。
这样一个木头,除了被人穿小鞋欺负了,咋可能露出这个表情呢。
蔫吧得跟许久没浇水的小葱一般。
谢国居则是说边吃边聊;“咱们也是好奇,有啥事你就说,先吃点东西,喝口水。”
“唉唉。”谢木将许安安端过来的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