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苏守清悠悠醒来,只见自律的陈别西已经穿戴整齐,板板正正地站在床前。
顿时他就慌了,从床上坐起来“别西,你要走了吗?”
“嗯”
陈别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座谈会的票“九点钟的票,你可以再睡会,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过去。”
“那你呢?”
陈别西确认了下时间“我先过去跟几个老师见个面。”
初来乍到,身为晚辈,当然要先去拜访几个协会的前辈。
闻声,苏守清慌慌张张地下床,鞋都没顾上穿“那你吃饭了吗?”
陈别西这次没有回答,看着依旧惶恐不安的他,上前一步,柔柔抱住。
“有我在”
富有魔力的声音让苏守清动荡的心,慢慢的安稳下来,他目送着陈别西出门,十分后悔不能绑在他身上,一起走。
自己这是怎么?以前别西根本就不着家,自己还不是天天等他,现在他每天都回来,怎么反倒不安起来。
上午十点钟,终于轮到陈别西发言,专业的名词从他的薄唇中说出来,慢慢贯穿着整个会场。
作为观众的苏守清,在台下聚Jing会神地听着,在讲述结束完毕时,激动的差点连手都拍烂。
座谈会后,苏守清在门口等着,雨后的冷风萧瑟,吹得他浑身僵冷。
“也不知道别西冷不冷,早知道带给大衣给他了。”他念叨着。
这时,协会里的人从里面谈笑风生地走出来,个个都是一副老干部的模样,陈别西夹在中间,高挑的身姿,十分显眼。
看着好不容易盼到的人,此刻,苏守清却不敢上前叫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从身边走过去。
他跟别西之间就像隔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让他胆怯的不敢上前,每每都只能望而却步。
“哎,别西,晚上来家里吃饭吧,尝尝你师母的手艺。”
“好”
几个人说着便上了车,苏守清看着离去的陈别西,默默转头回了酒店。
人性贪婪,他这次真的感觉到了。
明知道别西是来公干的,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他,但还是忍不住心里泛酸。
闲着没事,苏守清就在房间里开始画画,唰唰的铅笔很快就勾勒出稿线。
时光缓缓流逝,转眼就到了下午三点钟。
酒店的门铃突然响起,苏守清欣喜的放下素描本,小跑着去开门。
回来的,却不是陈别西。
“你好,我受陈医生委托,来接下您。”
黯淡下去的眼睛,突然又亮了起来,苏守清回房赶紧换上衣服,跟着人一起。
半小时路程后,他来到一户农家院,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打麻将的声音。
师母拿着擀面杖出来“是守清吧,别西问了你好几次了,可算来了。”
虽然他不认识,但听着人叫他这样亲,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正跟老师下棋的陈别西听到这一声后,也走过来“这是我在京医大的老师,这位是师母。”
苏守清堂皇,手足无措道“老师、师母好。”
“你来的正好,听别西说你会做饭,能帮忙包饺子吗?”
“好啊”
苏守清难以相信,别西回带他来老师家里,还毫不避讳的让自己跟他一样叫法。
顿时,心里忽的有种被认可的感觉,一天的烦闷瞬间消失无踪。
斜阳渐矮,白日逐渐走向夜幕,饭桌上,苏守清坐在陈别西旁边,听他们说起过去学校的事情。
“守清,吃菜,别愣着啊。”
“好”
酒过三巡后,几个人纷纷有些上头,不胜酒力的苏守清脸颊醉红,偶尔发出几声傻笑。
苏守清跌跌撞撞地下了车,踉跄地走进酒店。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他将陈别西压在门板上,主动垫脚献吻。
吻后,苏守清嘟着嘴,半醉半醒地看着陈别西,轻声喃语“为什么,你突然...就变了。”
“开始每天都回来,开始正视我的存在,开始对我的身体感兴趣,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叫我来照顾你,但你根本就不需要我照顾...”他忍不住情绪低落的埋怨。
周遭寂静,两抹截然不同的呼吸,贴的很近。
“别西...我喜欢你,喜欢的我自己都害怕,你是不是玩腻了女人,想玩玩男人?”
“别这样好不好,我...好害怕被你抛弃,那种感觉,就像全世界都舍弃了我一样。”
苏守清装不下去了,如同断线的眼泪出卖了他。
他泣不成声把头抵在陈别西的胸膛,抽噎的恳求道“你这样让我好难受,要不..你就玩我一辈子,行吗?”
汇聚成海的眼泪源源不断的流出眼角,陈别西用手擦都擦不完。
他抬起他的下巴,郑重道“陆守清,我跟你这辈子,只死别、绝不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