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并不大,处在山脚下,在树林环绕间显得破败而老旧。
穿过一座蔓藤结扎的拱门,里面是一栋栋又黑又矮的茅屋,幸而周围有树没让风一把吹翻了屋顶。
慕槿被几个女人扛在肩上,头朝下看到了一个赤脚的小女孩,破烂烂的短裤露出干瘦乌黑的小脚,上衣也是缝缝补补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她吮着乌漆漆的手指,头发粘成一缕一缕,也不知道攒了多久没洗,唯有一双大眼睛干净而黑白分明。
随着不断深入,这样的小孩越来越多。
她们围在周围,一蹦又一跳像一条条小尾巴。
阿扎叻!这两人是哪里抓到的叻?不是去追曼叻?
路上也有成年的女性,看到队伍就问一句。
阿扎叻!曼逃走叻,然后我们就在海边抓到这个曼叻!正好可以当祭品叻!你看看他长得多漂亮,肯定是花神的指引叻!
啊叻,真的太好叻!那些花都越长越不好,已经好久没出花种叻。
是叻,不然村长也不会又要办祭祀叻。那个领头的又问:村长叻?我得赶紧把这两人带过去。
村长在堂里叻,又小孩偷偷吃花被抓叻!
又吃花!花期才开始叻就有人吃!这样吃下去都莫得花种叻!领头的女人气得叫起来,村长一定要狠狠惩罚才行叻!
是叻是叻!那个目光又转到最后面的慕槿身上,惊得捂嘴:这女人好白好胖,都是rou叻!
慕槿对上那个人目光,她竟然咽了咽口水,眼底有种莫名的狂热
这女人可了不得叻!我们普品花药都迷不到她,她应该跟村长一样都是上品女师叻!
啊叻,那可不得了要绑紧叻。那人目光立即瑟缩起来,不敢在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慕槿看,赶紧让村长看看叻。
是叻是叻。
一行人扛着人一直往里走,尤其是扛慕槿的几人累得气喘吁吁。
转过一个弯,前面山坡上的草木被烧尽,一层一层劈成了花圃。
各色各样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就像一块彩色的地毯。
一直走到尽头出现了一座两层楼的小屋。
对比其它又矮又破,似风吹就倒的茅屋,这个小屋就显得格外高大壮观。
这群女人不敢直接抬着人进去,就将慕槿他们绑在柱子上。
周围不少大人,小孩一直盯着她们看。
不靠近,就这么一直盯着,直勾勾的眼神让人心里发毛。
唯一有点不一样的,这些人里没有男人。
没一会儿哭哭嚷嚷的声音从堂屋里传了出来。
不要叻,村长!不要叻!她没有摘花吃叻,她只是捡地上的叻!
一阵喧哗,一个皮肤粗黑宛若树皮的老妪持着拐杖先出来。
她旁后四个妇人架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出来。
她两脚离地,干瘦的身形不费吹灰之力地被架起。泪水在脸上冲出几道白痕:娘亲~娘亲~救我叻!我不想死不想死叻!我再也不敢唔唔唔!
后面紧跟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我儿我儿啊~
她要追上去又被周围的人拦住。
谁让你没看住她叻。
要谁饿了都吃花,这山吃秃噜也不够叻!
那妇人不停哭着摇头,她没有没有叻!
不管身后如何,老妪带着一行人目不斜视地从慕槿面前走过,原本围观的人也都纷纷跟上。
没有人回头看那个伤心欲绝的妇人。
她们急切跟上的步伐,甚至还有一点激动。
似乎对于惩罚那个偷吃花的小女孩有种莫名的期待。
慕槿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脸色突然苍白起来。
周围的人很快就都跟走了。
花瑾瑜被刚才的动静吵醒,微微动了动,才惊觉自己身上绑了绳索,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被岛上的原住民抓起来了。慕槿脸色依然不好,花河入南海,这应该是五十年前附属花朝国的南岭岛。
花瑾瑜脸色也变了,南岭岛有食人族
嗯,很不幸,抓我们的应该就是食人族......她们刚把一个偷吃花的小女孩抓走。慕槿突然有点反胃,明明在水里飘了大半夜早已饥肠辘辘。
那我们!?
幸好她们最近要祭祀,要把我们当做祭品。慕槿突然又想到路上那些女人看她眼冒绿光的模样,目前来说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我们还是要尽快想办法逃出去。
慕槿皱眉,等她花魂恢复过来可以轻而易举从这个寨子逃出去,可这是座海岛,如果要出海回去,可能还要依靠这些食人族。
你会划船吗?
花瑾瑜愣了一下,不会,但我可以试试!你会吗?
慕槿叹气,也可以试一试,但在海上最怕的是迷失方向,那就麻烦了。
花瑾瑜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