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桓歇了会儿,突然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看了小安一眼,然后对宁恩道:“上将可否回避一下,我和小安还有几句话要说。”
宁恩皱了皱眉,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在作祟,他竟然不希望梁桓和小安单独相处。
长久的沉默让梁桓疑惑地看向宁恩,小安却笑了一声。
“没关系,哥哥,宁恩上将在场也没事。”
“???”
“再说,宁恩上将可是主要人物,不在场可就不好办了。”
梁桓一头雾水地看着小安,“你在说什么?”
小安思考了会儿,道:“算了算时间应该到了。”
“什么时——”
“咚!”
梁桓目瞪口呆地看着昏迷倒地的宁恩,转过头看向小安,抑制不住惊讶地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小安的眸色闪了闪,“哥哥,药剂带了对吧?”
他还没把这件事告诉小安呢,小安怎么知道的?
梁桓心里奇怪着,他又看了眼地上的宁恩,后退了一步,手里开始警惕地摸上腰间绑着的微型匕首。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呢?”小安状似伤心地哭诉,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他的眼神渐渐开始变化,梁桓就亲眼见证了一只小绵羊变成了一只狡猾的大灰狼的过程。
小安轻笑一声,眼神瞥过地上的人时还带了分厌恶。
“你到底是什么人?”梁桓问他,心里在快速地思考,瞧现在这模样,之前那副乖巧雄子的表象想必都是装出来的,那岂不是从一开始在宁恩家就是装的?
“不是什么人。”小安随意回答了句,然后开始把宁恩的身体搬到椅子上去,以他的身板搬起宁恩那个大个子实在有些困难,呼哧呼哧费了好大劲才把人给弄上去。
梁桓已经坐在了床上,刚刚的山楂里面怕是掺了什么东西,经脉里流失的力气让他只能够乖乖地看着小安搬人的过程了。
对方的动作堪称粗暴,上将本来一丝不苟的穿着已经被折腾地惨不忍睹,脸上也因为磕到椅子角上而留下了青青紫紫的痕迹。梁桓默默看了眼对方紧皱的眉头和小安一直保持着的愉快笑容。
“好了。”小安站起身来松了一口气,“累死我了,接下来就是取血了对吧?”
取……啥?
梁桓直直看向小安,这件事他还没来得及和小安说的,而知道这所有事情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他前几天才在一起探讨过的——程盛。
怎么会是他?
“不用太惊讶,”小安笑了笑,“就像你想的那样,这都是安排好的。”
他伸进梁桓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瓶水蓝色的药剂,对着灯光仔细瞧了瞧,“只要加入雌性心血,就可以用了吗?”
梁桓抿了抿唇,“还没有实验过,不知道效果如何。”
“也是,不过我相信你的能力。”
说完,小安就小心翼翼地把药剂放到一旁,走到梁桓身旁撩起他的下摆,卸下梁桓腰间的匕首。
宁恩此时正一无所知地沉睡着,就连刚刚那样粗暴的对待也没能让他清醒过来,小安右手熟练地将匕首插进他心口,左手拿着一个玻璃瓶,正通过匕首上面的凹槽接着流淌出的鲜血。
疼痛让宁恩闷哼一声,睫毛轻颤,不过还是没能睁开眼来。
梁桓心惊地发现,小安这时的表情和在魔兽森林里斩杀异兽一样,甚至比那时还要安详淡定,就好像手底下的才不是什么人类,就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果然是他太没有疑心了吗?明明小安平时也没有太过遮掩的,魔兽森林里他的身手那么熟练,下手那么干脆利落,他竟然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梁桓想了想,觉得自己真是活该。
等到宁恩的脸色因为过度失血而变得苍白时,梁桓出声道:“够了,这些血已经足够了。”
小安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片刻后表情变得无奈,“好吧。”
他利落地收回匕首,盖上玻璃瓶,没再去管又倒在地上满身是血的雌子。
“不过你这样为他也没有用啊,”小安将血慢慢掺进药剂中,晃了晃瓶身,看着里面的颜色开始融合,最后竟是变成散发着银光的水溶ye,溶ye中像是无数的银丝缠绕一般,小安端详了一会儿,眼神微微放空,像是沉醉在这异样的美感里。
半晌,他回过神来,对着梁桓微微一笑,“他肯定是会死的呀。”
随后,梁桓就看见小安按下了床头的一个机关,咔嚓一声,对面墙壁开始翻转,只见又一间房间出现在眼前。
“这可不是什么暗室,这只是隔壁的房间而已,只不过为了应付一些意外才设置成这个样子吧。”
梁桓瞥了小安一眼,惹得对方轻声笑了笑,“别这么看我,我在这里好歹也待了些时候,在还没遇到你之前,我可是把这个地方都琢磨透了。”
“就比如,这隔壁那个房间,可是铜墙铁壁,只要是把人关进去了,是绝对逃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