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顾遇意识到身边躺了个虫,脑袋“咯嘣”一个脆响弦全断了。
但脑子逐渐恢复运转的雄虫,智商很快回到了脑子里——洞xue里每一丝每一缕与他交缠的气息,都属于他极其熟悉的、绝不会认错的那只雌虫。
顾遇倒吸了口凉气,心疼不已地将趴伏在皱巴巴风衣上的雌虫抱进怀里。
他家陆老师这浑身的伤也太……
简直是禽兽!
顾遇咬牙切齿痛骂着发情期时的顾遇,就好像发情期时的他不是他似的。
智商全部回归大脑后,顾遇终于想起他衣服里好像随身带了个应急用的擦伤药,莫尔帮他处理伤口时也还留了一些,他赶忙探出上半身从衣服堆里翻找出,小心翼翼地,从陆沉饱受磋磨的背部开始又擦又吹又亲。
“等等……”
顾遇后知后觉:他家少将怎么在这儿?
这里不是乌拉星吗!
是他发情期都憋到出现幻觉了?!
而他把怀里的虫浑身擦了一遍伤药,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幻觉后,Jing神与身体双重疲倦的陆沉才恍恍惚惚半掀起眼皮醒来,睁眼正对上他家遇遇歉疚、心疼又心虚的表情。
“遇……”陆沉一开口,便发觉自己声音已经嘶哑得不像话了,于是叫到一半只好放弃。
顾遇忙从一旁把水杯拿过:“快喝点水,少将,别急着说话了。”
陆沉抿了几小口,润润干哑的嗓子,这才又开口不解道:“哪里……来的水杯?”
顾遇伸手把营养ye这些一大堆瓶瓶罐罐都搬出来了:“来来来,陆老师,补充点食物——唔,这些东西都是我从外面拿进来的,柳副官他们不是在外面吗?我拿进来很方便的。”
陆沉沉yin了一下,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无力地攥住他家遇遇的手低下头埋进去,耳垂隐隐泛着红。
“遇遇,脸都……丢完了。”他哑着声音无力地说。
顾遇也跟着低头,俯身凑近把脸埋在他掌中的陆少将,在那可爱的耳垂上亲了一口。
“不丢脸啊,我们正经夫夫,发情期干正经事,哪里丢脸啦?而且他们都懂得的,绝不会乱说,陆老师你放心好了……”
陆沉倒不是担心乱不乱说的问题。
他还巴不得他们乱说,让全军部认清他和顾上校感情多么多么的好。
他就是觉得:“洞xue里……有点太……”
陆沉不说完就闭嘴了。好像只要不说完,在这里度过了三天发情期的虫就不是他似的。
顾遇瞬间就懂了,他家陆老师是正经虫,平日里连车厢里都无法放开,当然更无法接受现在这种场面。他本来不该笑的,但顾遇还是没忍住,闷笑着抱紧他家陆少将又亲了亲,语调甜丝丝道:“那这次不算好了,我们等回旅馆再重来一回……”
陆沉:“……”
他挑起半边眉睨着他家遇遇,淡淡反问:
“我是没问题,但没了发情期,你可以吗,遇遇?”
顾遇:“……”
他掩面赖在陆沉怀里,耍赖撒娇道:“我没力气啦,陆老师!别人打渔都要三天晒网的!”
陆沉也没忍住笑了,低头捏了捏顾遇高挺的鼻尖,轻声说:“遇遇,你永远都是嘴上最厉害……”
顾遇毫不客气地认了:“那确实,我可以一天说一百遍‘我爱你’都不腻歪的,陆老师你就不行了,说一遍都费劲。”
陆沉玩笑着的神色忽然怔了怔:“你……记得?”
我在那三天说过的话?
顾遇:“嗯?”
他发觉自己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瞬间动了起来:“记得什么?记得什么?陆老师你说了什么?你不能耍赖,我没有听清,你得再说一遍!”
陆沉偏过头,很成熟稳重地不和顾七岁争论这种小孩子才会挂在嘴边的话:“不,没说什么,不记得就算了。”
顾遇:“啧。”
他转过陆沉的肩膀:“我还有大堆话要审问你呢,少将——你说说,你怎么跑来这了?怎么来的?还有莫尔他们说你能走路了又是怎么回事?”
顾遇指指旁边静静放着的形状类似腿部骨骼的机械:“是因为这个东西吗?可是上次医生还说,以你现在的神经强度,还不能安装外骨骼装置啊——你是不是冒险乱用了,陆沉?”
他的表情一下很严肃,认真地注视着陆沉。
那副不自觉凌厉下来的神色,让陆沉记起了雄虫在发情期没有意识时衬得格外冷漠的表情。
他发觉他家遇遇虽然相貌因为易容变了,但整体骨骼框架未变,每次不作任何表情时,深邃的脸部骨骼依旧会显而易见地衬出冷凌。就好像他骨子里便是天生淡漠的一般。
但陆沉又比谁都清楚知道,他家遇遇,是这世上最温柔最好的虫。
面对顾遇的一系列质问,陆沉只好一五一十回答:
“这个外骨骼连接与一般市面上的不同,是研究所的老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