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有的动静并不是闻望寒的回答,而是昼伞走到一旁的桌子旁,垂落地好似无骨的手臂扫过桌面,一排器具整齐地码出的碰撞声。
昼伞是天壤的拷问官之一,他目不能视,耳不能听,没有五感,除了闻惟德,没有人知道他的本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作为闻惟德的左膀右臂,闻望寒没少见过昼伞出手拷问别人的场面,他当然知道这个鬼物的手段有多么残忍血腥。只不过彼时,他只是站在闻惟德身旁,冰冷漠然地注视着那些恐怖的拷问场景,听着那些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人的惨叫,看着他们因为痛苦扭曲的表情,无丝毫的感觉。
或许是昔日太过冰冷无情,于是那些他所见过的被拷问的人,甚至在记忆里留不下什么清晰的面貌,只记得昼伞那些残忍的手段此时拓本一样重叠在刑架上这个虚弱单薄的女人身上。
哥闻望寒的声音抖的厉害,他看向闻惟德,别让昼伞
闻惟德靠在桌子上,顺手从那堆器具里选了一个递给了昼伞,之后才不进步慢地看向闻望寒。回答我。
闻望寒看着昼伞拿着那个金属器具走向和悠,嘴唇不停地翕动却说不出字。
昼伞虽然看不见却准确地抓住了和悠的手腕,捏住她的手指,用手中那样前端尖细的针锥浅浅抵在了她的指甲缝里,而后他捏住那针锥的尾端
砰砰
在昼伞的身后,悬停了百十道尖锐的冰锥,而最为凶险的是他面前那一道,从地面钻出无数冰晶凝结出的针锥,在眨眼不到的功夫就理应将昼伞直接捅成筛子。
但这些冰锥在半空中僵住了
可就算这样闻望寒也没有停下来,他似乎早就料到这样的情景,猛地咳出鲜血身体朝后猛仰,掀起眼,眸中闪过寒光,身形如同划破黑色渊空的疾电一样朝着昼伞冲了出去,一个呼吸不落,他就已经出现在了昼伞右侧方,从虚空中攥住一把银白色的长枪,双手攥住枪柄,一个旋身飞踢试图将昼伞踢开然后用枪刺穿它的心脏,只求一击弊命。
可是。
昼伞毫无反应,并没有被那一脚踢飞,独腿牢牢地站在原地。
而闻望寒朝下刺入的那一枪,也如同插入磐石之中动弹不得,可他仍没放弃,眼神一凛,双臂全被冰晶所覆,将韵灵催发至极限,凝聚了全部的灵力爆在枪尖,只求用蛮力强行破开这道看不见的屏障不管不顾地只求能瞬间灭杀了昼伞。
轰隆砰砰
巨大的爆炸声接连连串的碰撞声,满室的冰晶碎成粉末与灰尘扬漫一片,闻望寒重重地撞在了写满纂纹的墙壁上,吐出几口血靠着墙壁滑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不是自己哥哥的对手,他只是想在哥哥出手之前,能靠着自己远高过昼伞的修为在瞬息之间强行杀掉昼伞。
但显然,他还是失败了,昼伞在闻惟德保护之下毫发无伤。
闻望寒,你是真的可以。闻惟德低低笑了起来,你宁愿杀掉我很是有用的属下,都不愿意跟我说一句简单的实话。
哥别让昼伞闻望寒扶着地面撑起身,从来冰冷的脸上好似融化的冰雪,有了鲜活的情绪,我求你了
你为了一个女人,开口求我?闻惟德看着他。
我
闻惟德扬起了手指,昼伞就感觉到了他主人的命令,平静地拿起针锥的尾端,捏紧针锥尾端那奇怪的气囊,将气囊中的东西挤入她的指甲缝中
啊啊啊啊!!!!!
本来虚弱不清醒地女人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
那抵在她指甲缝隙里的针锥里突然涌出无数极小的颗粒,钻入她的指甲缝里,立刻变成了活物生出无数刀刃一样的触肢在她最为脆弱的指甲缝里开始肆虐。生拔指甲盖也最多只是短暂的痛楚,可这极为细小的颗粒刀刃,将这种至极的痛楚绵延扩大成了无垠无限。
啊啊啊啊!!!好疼疼!啊啊
她一声比一声尖锐的凄厉哭叫,身体因为这种剧痛而痉挛起来,牢牢锁在身体上的锁链都被她地挣扎弄得发出铛啷啷的声音。
而这时,昼伞已经拿起第二个针锥,依法炮制地抵在了她的食指上。
她还有九根手指,十根脚趾。这微粟刀全部插入她甲缝里后,会沿着她的甲缝贴着骨头钻入她的手里,一点点地将她的皮rou在内部从骨头上刮掉,先是手上的骨rou被极为缓慢地生割分离,之后就到了手臂,腿最后,外面看不出来,这身子里面已被这些小的东西给一刀一刀刮得干净,骨与皮rou彻底分开。被上了这个刑的人,最后就变成一个rou套子装着一副完整的骨架罢了,从肚皮切开,能取出一套完整的骷髅来。说起来闻惟德在女人一声声的惨叫里仍表情淡淡地,看不出任何喜怒,望寒你不也亲眼见过其他人被昼伞上这种刑吗?被上了这个刑的人,再怎样硬气的人,不等刮完双腿去刮肋骨呢就不成了,要么么什么都说了,要么就直接死了。不过好在是,她有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