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伤的很重,萧爷您还是.....萧爷当心!”戚默庵见他们两人在寒风对峙着,发现秦霜的脸色青紫,便出声提醒道。
没成想,刚要劝萧乾把人抱回卧房再“从长计议”,却看秦霜手握瓷片,飞快地向上刺去。
萧乾冷峻的瞳孔巨震,抬手欲夺下他手里的瓷片,但没想到千钧一发之际,秦霜的手腕竟向内翻转,刺向了自己的脖颈。
“萧爷——!当心.....”
众人惊骇不已,惊喊声还没出口,才发现他要刺的不是萧乾,而是拼尽全力要自戕。
“秦霜,住手!”萧乾立即合并起手掌,用手刀打在秦霜的手腕上。
“啊呃……!”秦霜吃痛,手中的瓷片落在了地上。
“你竟然要自戕?!”看到带血的瓷碎片,萧乾心有余悸的怒吼,气息变得粗重又炽热。
秦霜没有说话,他平静的注视着萧乾,凤眸渐渐变黯,因失血和严寒昏了过去。
经过这番折腾,卧房外又多出了几个人加强看守,房间里,萧乾静坐在桌前,两手紧握成拳,盯着床榻上的人。
“爷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自戕。”
回想方才那一幕,萧乾内心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绕是他反应再快,那瓷片仍在秦霜的右颈留下了一道划痕。
“包扎好了,应该并无大碍......”戚默庵在房里来回走动,又缓声道:“因为放走了唐莲,摄政王定是认为您会...会变本加厉的折磨他,所以才会有自戕之举.....当然,这也仅是在下的揣测。”
看见萧乾凛冽的目光,戚默庵的言辞十分谨慎。
萧乾走到床边,俯看着秦霜雪白的衣、鸦色的发,这两种极致的颜色,衬得他因低烧有些发红的脸庞更加明艳。
“宁可含香死,不肯嫁东风。真是好倔的性子。”
萧乾用食指挑起秦霜的下颌,沉声感叹道。
“是啊,孤傲一生,泓澈明丽。这样的性子,又身居高位,怕是要吃不少苦,受不少罪,恰如那寒冬腊月的梅花,注定要承受雨雪的摧残。”戚默庵站在他身后,也摇头哀叹道。
听着他的话,萧乾沉思许久:“戚神医的意思是,秦霜在帝都的暴虐行径,都是受人所迫?”
戚默庵被他问的愣住:“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呵.....”萧乾忽然冷笑一声,面色忽然冷淡下来:“爷看他是心甘情愿为萧治做事,才会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注视着秦霜没有一丝生气的脸庞,他的眼神陡然多出了无法自控的恨意。
听见萧乾的话,戚默庵莫名觉得闻到了点酸味,他用手捣着药罐转过头,正想调侃他两句,却因对方的神情立刻止住了声音。
萧乾专注地看着秦霜,似乎在通过他,看向其他的什么人,那眼中刻骨的恨意和挣扎,让人单是看一眼,便感到心惊胆战。
“萧爷.....”戚默庵有点吓到了,不禁开口叫了声他的名字。
“爷还有事,你在这里好生看管他。”萧乾却忽然像被人惊醒了一样,快速移开双目,冷声吩咐道:“这几日我会命厨子做些补血养身的汤.....我要他快点好起来,戚神医,你明白么?”
看他这就要走,想到自己要和秦霜独处,戚默庵又出了一头的冷汗,但在萧乾坚决的态度下,他还是点头道:“明、明白.....!萧爷您慢走!”
恭送萧乾走出卧房,戚默庵回到床边,急忙查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凶器,生怕秦霜醒来后又给他来上一刀。
正当他埋头在床底下东找西找时,床榻上的人忽然咳嗽了两声。
“你在做什么?”很快床帏后方便传来了秦霜的声音。
“王爷.....王爷您醒了?”戚默庵立即理好衣衫,尬笑着抬起头:“萧爷命戚某在此照料王爷....王爷,您的伤口刚刚包扎好,切记不可乱动。”
看见秦霜挣扎着坐起身,他连忙轻声道。
“是么?本王还以为,睁开眼后,又会回到那间四面透风的柴房呢.....”秦霜伸手触碰一下脖颈上的纱布,唇角扬起了苦笑。
床帏是极淡的天青色,在袅袅檀香下,犹如微光粼粼的潭水,使他的身影朦胧又细腻。
戚默庵看着眼前的美景,沉思半晌,才开口问道:“王爷觉得,让唐莲逃出山寨,便是能保住他性命的最好办法么?”
秦霜闻声神色微滞,反问道:“戚大夫这话是什么意思?”
戚默庵抿起唇角,迟疑了一刻钟,又道:“虽然王爷中计落入山寨的当天戚某并不在场,但后来也从兄弟们的口中略知一二.....王爷难道没有怀疑过,您带的黄衣军里出了细作吗?”
他的话音刚落,秦霜的脸色顿时惨白如雪。
难道没有怀疑过,您带的黄衣军里出了细作吗?
怀疑.....细作?
这四个字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