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幾乎算是一起長大的有相當程度默契。
推開酒窖通往外面的其中一道門,經過馬房,裡面的馬兒沒有特別的動靜。小心探看主建築四周,沒有見到任何入侵人士的蹤影,大概都到室內去了,畢竟外面雖然沒下雪但冷得很。
繞到廚房沉入地底約半層樓高的門後,裡面沒有燈光。他大膽的持放在酒窖的鑰匙開門進入。
「再找一次,就算他們躲起來,東西可能來不及帶走。」
兩個侵入者再度分別仔細巡視過兩間房間尋找要的東西後空手往外走,逐漸遠離房間。
安瑜婕關上監視孔往後退開直到貼在冰冷石牆上。外面這些人加上理查,果然如她所想,不只有一組人馬對父親的研究有興趣。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穩定自己的情緒。
看來今晚對方打算撤退,因為他們的目標可能是找東西,而她和理查都找不到人,逼問不知情的僕人大概也沒用。理查小心為上的態度,加上從基金會保險箱拿到筆記的時間大概不長,莊園僕人不太可能有機會知道她父親筆記的存在。
阿西法說過保險箱只有她和理查使用,基金會裡的人也不可能知道保險箱的處所,但顯然知道位置的理查和阿西法有辦法打開。理查顯然早知道對方要筆記也要她的命?
安瑜婕抖著手扶著牆回到沙發椅上,拿起桌上的酒,她發現自己身體抖得很厲害,幾乎把酒灑出來。西洋劍發出的冷光提醒她理查仍是父親被下毒過世的嫌犯之一。
她舉起杯子吞下一大口,想要冷靜下來。
現在她有兩條路,留下來繼續尋求理查能提供的暫時的安全,但是一邊懷疑他的動機,或是一走了之,不過追蹤她的人可能不少。兩個選擇都不怎麼樣。
放下杯子,安瑜婕決定必須去瞭解成為她丈夫的這個人,既然她目前為止最佳的選擇只剩與敵人共舞。
理查進到廚房就發現有點不尋常,桌面竟然有吃剩的麵包,在他的廚房永遠必須收拾整齊,據他所知,安瑜婕晚上沒有離開房間,而在這個老房子裡另外有個僱員用的小廚房。
他脫下經過室外後髒污又容易發出聲響的室內拖鞋,握緊身側的手槍。他只能希望闖進來的人沒有聰明到發現密室入口又懂得如何進入。
他在廣大廚房和儲藏室走一圈確認沒有任何問題,決定不走廚房後方隱密但容易發出聲音的舊木梯,而由後來建造現在用來出入的階梯進入一樓。
一樓很安靜,不遠處門廳燈光微弱照到廚房入口,他小心靠著牆,躲在繞著電梯後方往上而建的大理石階梯探看,有些不大的聲音遠遠傳來,暗夜裡很容易聽到入侵者們的聲音。
室內暖氣已經自動關閉一段時間,光著腳踏在冰冷天然石地板上很快就感覺凍僵讓他的行動變慢。他決定不要拖延時間,無聲的吸一口氣,他舉起手臂移動腳步。村子裡的援手也應該快到了。
兩個不同的腳步聲下樓梯朝他的方向前來,他快速的躲到門廊某個柱子後方。
「找不到,人和東西都被藏起來。那個貴族早有準備。」顯然是首領的人說。
「那我們要不要把值錢的東西帶走。」
「不,那個年輕人說過不要製造多餘的證據。」
「今天空手而回怎麼辦。」
「反正有酬勞,他本來應該就知道要從貴族手中拿到東西不容易。」
「所以還有下次。」
腳步聲轉變方向,又從不同地方多加入幾組腳步聲,入侵者有備而來,知道房子不小要足夠的人數來找。
理查從藏身處現身,往入侵者離開的方向走去。不遠處傳來討論聲,然後一陣冷風吹進來,接著是槍聲。在門口持續傳來槍聲時,他放棄邊找掩護邊前進的方式趕到玄關。救兵趕到了。
安瑜婕站起來,她覺得自己有些微醺,站起來的時候身體搖晃了一下,閉一閉眼睛才移動腳步,以酒壯膽往小門前進。她必須更瞭解他。
「門竟然沒鎖。」
不太像是理查這種人會做的事。
「大概是忘記了。」
她大膽推開門。
理查看著村裡來的人替住在大宅裡被集中在客廳的僕人鬆綁。拿起桌面電話撥給阿西法,通知他危機解除。
「閣下,你們還是回倫敦比較安全。」
「我會考慮。」
他掛掉電話,幾個人匆匆從客廳前門進入。
「我們沒追上剩下的人。」
「算了,今晚到此為止。」理查只想盡快回到安瑜婕身旁。
從村子裡趕來支援的日班警衛和村民把地上的腳印拍照,帶著狗兒搜索過整個莊園,把入侵者留下的繩子和遺留的物品收集起來。
理查確認一切都沒問題,僕人也沒有受傷,才遣走所有人轉身回房。他關好安瑜婕房門和他自己的房門,留下相通的門開啟,把手槍收好才打開密室門。
安瑜婕睡著了,躺在密室那扇小門後的床上。房間很整齊,不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