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窗户已经关上了。
但藏茭就是感觉没来由的冷。
对上若那双潭水似的灰眸,兔耳朵都不安地扣在了发丝里。
若看着他年轻的爱人裸露出半截雪白的肩膀,那张漂亮的脸上秀气的眉毛纠结地蹙起,引诱着人想要抚平安慰。
他身后是怪诞色彩的油画,在这个割裂不安的房间里,纯白又乌黑的他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圣洁又庄严,却又因为太过漂亮而让人心生浪荡——想要把这样的人压在地板上强迫着分开他又细又长的腿,舔舐他粉嫩的私处。
‘在极致的欲望下,没有人不是变态。’
当若似笑非笑盯着他看的时候,藏茭在绞尽脑汁想解释。他不算活络的脑筋动了动,想到了一个很烂但又恰好能掩盖过去的点子:
“这是我……我下午自慰的时候自己掐的。”
确实是很烂的说法,但也没有别的可以解释他身上多出来的痕迹了。藏茭强忍着羞耻,眼睛濡shi了一些。
若收起了笑容,声音很缓慢:“自慰?”
藏茭慌张点头,掀开衣服给他比划:“就是,自己摸自己……然后自慰,手就重了一点……”
若视线扫过他尚且红肿的nai尖,笑道:
“是想着我自慰的吗?”
啊啊啊。
这、这种话。也太羞耻了叭。
藏茭感觉自己的头在噗嗤噗嗤冒热气,他顶着男人直勾勾的视线,突然拥有了豁出去的魄力,结结巴巴道:
“是、是的。想着哥哥在摸、摸我,自慰的。”
若笑得很温柔,目光发深。他也没说信没信,只是直起身,靠在床头抱胸要求道:
“这样啊,但是哥哥没看到宝宝自慰啊,好可惜呢。”他舔了下唇,眼睛一下子变成了竖瞳,银白色的虹膜显得颇为妖异,“那宝宝再在哥哥面前自慰一次吧。自己摸自己的时候要说清楚幻想的哥哥在摸哪里哦。”
!!!
“哥哥……”藏茭整个人都要僵在那里了。
当面自慰什么的,也太、太混乱了吧。
藏茭感觉自己脑袋里像塞了一个调皮鼓涨的气球,横冲直撞最后漏气。他用哀求的目光看向若,却只得到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宝宝会做给哥哥看的吧。”若轻声的话好像薄却有力的纱,缠绕在了藏茭的脖颈,微妙地压迫他屈服听话。
“哥哥真的很想看。”他弯起眸子。
藏茭感觉自己陷入了无底的深渊。一方面在被羞耻心拉扯着叫嚣拒绝,另一方面是愧疚——他做了不好的事情,他想为若做点什么,满足他的一切需求与愿望。
你是一个做错事的人。你应该忏悔。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个很好的、把之前的事情一笔揭过的机会。若是你的爱人,他只是想看你自慰,这么小的要求都满足不了他吗?藏茭抿紧唇,大脑陷入极度混乱的思考。
他对你这么好,不让你做一切家务,让你住大房子,还给你做饭,叫你宝宝,给你带甜品。你为他做了什么?脑海里的声音循循善诱,那根理智的弦就快崩断。
是啊,我为他做了什么?藏茭想不出来。
那个声音很得意道:你现在可以为他做些什么了。你可以……把自己献给他。完完全全,接受他的癖好、爱意。这就是你能为他做的。
这就是,我能,为他做的。藏茭目光空了一下。他没发现自己刚才与若对视的时候若下的Jing神暗示,只以为是自己想要做些什么的心思催生出这些邪恶又直白的念想。
“好……”天真的美人声音透露着胆怯的颤,但依旧鼓起勇气应下爱人的要求。
他并拢双腿,压坐在自己的小腿上,直起松垮家居服下窄细的腰身,垂着眼帘慢慢开始脱衣服:
“我……自慰给哥哥…看。”那个“看”已经带上了羞赧的哭腔。若看见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红云,一点点解开扣子的葱白指节也氤出淡淡的粉,整个人好像含羞的暮霭,风一吹,似乎就要带走轻飘飘的他。
但风带不走他。任何人,任何物都无法带走他。
因为他是被拴住的云彩。
被色欲玷污的苹果。
是春睡在停泊木船上也会被人强制打开玉白双腿灌入浓Jing的一帘酡醉幽梦。与满山浓碧、水天一色一同震荡哭泣噫呀的纯真下流。
他是新生的厄洛斯。承载人无数欲望渴求的纯白神明。
他逃不出爱慕他的人的掌心。就如同他摆脱不掉一直注视着他的充满恨意和爱慕的撕扯目光。
多么可怜的笼中囚鸟。
就和他的名字一样——金屋藏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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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茭感觉自己花了一个世纪的时间来解开扣子。倒不是因为扣子很多,而是因为他的手指冰凉,并且一直在抖。若的目光总是放在他的身上,一眨不眨。
那双兽态的眸子像是看见猎物一样令藏茭害怕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