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警方帶走的時候,他有任何交代嗎?」
「沒有,他什麼都沒說。我也沒辦法拿到他當年和另外幾位也被逮捕的公司高層的口供,其他人的家屬閉口不談,不過我知道其他家屬所知也和我差不多。」被帶走的人任何話說出來都會被當成呈堂供證,律師通常會當事人和家屬不要開口。
他沒有繼續問。
這小木屋從外到內就像是從美國某個滑雪勝地搬來的,連火爐都沒少。
「這是最後一間。」
「妳會和我出門嗎?」
「條件不包括這個。」夏洛特皺眉,她不太想和他在公共場合出現。
「那妳想留在這裡整天做愛嘍?」
「不。」她當場拒絕。
「那走吧。」
他以前從來沒有和她討論過她父親的事,是何種原因讓他突然改變感興趣起來。
「我們晚上回來。」夏洛特從副駕駛座裡對警衛說。
警衛點點頭按下警衛室裡的大門按鈕。
車子開離緩緩打開的大門,往郊區的路上走。
夏洛特沒有再說話。
史賓賽也不是多話的人,於是打開收音機。
他在心中也逐漸擬好把夏洛特帶走的計畫,身為病人她實在沒有拒絕的權利,她現在的體重看起來弱不禁風。
情場雖然不像商場如戰場,不過必要的時候,他不會浪費時間和機會。
夏洛特向來喜歡酒莊的感覺,通常需要蓋在有排水良好的山坡並有水的地方。
如果她想要,他會買一座酒莊送給她。
車子按照導航進入酒莊的大門已經正午,酒莊有個小具知名度的餐廳,由於是上班日,前來參觀酒莊和用餐的人並不多。夏洛特於是放寬心用餐。
「對不管多難,想辦法。」趁著到洗手間,他計算時差後撥電話給助理。
「老闆,董事會成員知道會不太高興。」事情都已經過那麼久,隨風而逝不是比較好嗎。
「照我的話去做就是。」
「是。」身為大老闆特別助理,有選擇餘地嗎?
他走出洗手間回到餐桌旁,看出夏洛特還算享受當前的食物。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印象中史賓賽和澳洲並無淵源,也是她選擇到澳洲的原因之一。
「我朋友的。」
她點點頭,他的確交遊廣闊。史賓賽有做生意天賦,她記得以前阿姨在世時常常談到他的外交手腕像他母親,高大外表則是像父親。
主廚事先就特別準備夏洛特喜歡餐點,她喜歡義大利式帶點日本洋食感覺。午餐是放在鐵板上出餐的義大利麵套餐,據說以前義大利有這道主食,現在大部分是日本洋食餐廳才有。配上她最喜歡的玉米濃湯、淋上和風醬的田園沙拉,以及早上出爐黑糖雜糧麵包。
座位是事先保留,在餐廳邊緣溫室般的玻璃室,可以看到廣闊葡萄園,也能夠看見整個餐廳,但又隱密的隔著溫室玻璃。
「夏洛特,和我回美國,接受治療,我會調查妳父親的事。」
她停頓幾秒:「讓我想想。」她沒有直接拒絕他,因為條件很誘人,她沒有他的資源,有些事想查也查不到。
他知道她的個性,沒有繼續試圖說服她。空間,夏洛特需要空間,她不喜歡被強迫在短時間做決定。他提醒自己。
甜點提拉米蘇上桌,夏洛特還是沒有說話。
接下來參觀酒莊似乎分散她幾年來對他累積的不愉快。她很放鬆也顯得很愉快。
回程路上她有些醉意,他要開車沒有沾到多少酒精,紅酒和白酒也不是他特別喜歡的,淺嚐即止。
一路上她都閉著眼睛休息。
「今晚妳好好休息。」
她不解的眼神詢問他,不是才剛回到小屋嗎,他今晚什麼都不做嗎?
「妳回去妳住的地方,我留在這。妳明天再來。」
夏洛特點點頭,消失在階梯下。他決定的事多問也沒用,向來都是這樣。
「你到底從我身上要什麼。」夏洛特頭髮微濕、穿著睡衣縮在沙發從自己住所的客廳盯著窗外他留宿的小木屋流洩出來映照在草地上微弱燈光。
史賓賽在熱水浴池裡閉著眼。他現在採取的策略對夏洛特的效果尚待觀察。
他對夏洛特父母並非印象全無,不過時間已經過了很久,記憶有些模糊。
小時候的夏洛特只是繼母的親戚不常見面他並沒空特別注意,年齡差距之外,他在學校有很多活動,後來又離家唸書。
一開始那晚,他真的只是想安慰她,隨後變成希望以對她好的手段把繼母給她的公司股份拿回來。
他用拳頭打了一下水面。
再度見到她之後,他沒辦法繼續控制自己的情緒。
見她不快樂就像是拿刀割在他心上,所以他才會提出以前一直不敢碰觸的,調查她父親為公司作帳被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