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史賓賽早就沒關係,他要扮公爵就去扮吧。
每次接拍攝工作她給的分紅都是經紀人很重要的收入,這樣的好機會不是天天有。
西明斯特公爵躲在二樓書房窗簾後面看著夏洛特:「唉。」
老西明斯特公爵夫人真是個麻煩人物,他想。
與魔鬼交易的後遺症。
她不想待在房子裡和那男人對看,謝絕午餐同時詢問莊園工作人員方向,就開著自己的小車出門到附近的小城鎮市區購買生活用品兼用餐。
雖然中間很多次她拿起手機想打給經紀人放棄這次工作機會,不過她手指總是撥不出電話。
傍晚她有點不情願的回到莊園,她不能把到手的錢推掉,或許也有些好奇史賓賽到底在做什麼。
僕人才打開門,管家就從僕人身後迎上前來。
「主人想見您。」
「為什麼?」
「他沒說。請您立刻過去。他等您回來等了一段時間。」管家恭敬的回答。
「他在哪?」面對突如其來的過分有禮,她意識到就算管家知道緣由也不會告訴她,是她廢話了。
「書房。我請女僕到您房間帶您。」管家看一眼她手上拿著的生活用品。
她回到房間放下手提袋,脫下外套、洗過手才慢條斯理請管家派出要幫她帶路也已經等在門外的女僕帶她到書房。
不想洩露太多她想親自問他的事,她在門前打發女僕走開。
「我自己進去就好。」
「您想喝些什麼嗎?」女僕禮貌性地問。
「晚餐不是快開始。」
「是。」
「那不需要,謝謝。」
女僕微蹲對她行個禮才離開。
她疑惑的看著女僕背影。
早上剛來的時候,明明沒人對她行禮啊,態度也都很冷淡,現在管家突然過度禮貌也很奇怪。
敲幾下門然後停止又敲,好幾分鐘都沒有要讓人進門的回應聲,她轉動古典式的長型手把不請自入。
「有人在嗎?」
這是她第一次進到書房,房子內部拍攝明天開始,所以管家到時才會正式為她導覽室內。
眼光掃過幾把椅子上都沒人,書桌後方也沒人,然後發現自稱是公爵的史賓賽倒在書房地板。
「你怎麼了?」她衝到他旁邊。
「我的頭好痛。」
史賓賽雙手抱著頭。
「來人,快來人啊!」夏洛特大喊。
史賓賽平躺在掛著金色紗質簾子那張主臥室四柱床上,醫生剛走。
夏洛特坐在旁邊椅子上回想醫生說的話。
「公爵閣下他這是老毛病,醒來就好。」老醫生看她擔心忍不住安慰她。
「老毛病?」難怪管家和其他僕佣都不太緊張的樣子。
「他出過意外。」
「什麼樣的意外?」她忍不住追問。
「好像是山難,登山意外。」老醫生好像不介意她問題一大堆,也沒問為何她在主人房裡管家卻不在。
「您不確定?」
「我接手的時候他已經復原回國來到這裡靜養。病歷上寫的是山難。」
「所以他和過去看起來不太一樣?」
「妳是指整形?他沒有很大差異,擦傷沒有長期影響到臉,還是跟以前一樣帥。」醫生呵呵笑開。
夏洛特沒有再追問,她多問會令人起疑有什麼企圖。
醫生撩開他髮際和衣服檢查時,他身上有過去受傷留下的疤痕,看得出他之前應該傷得很重,醫生也檢查他的手腳。
「史賓賽。」她無聲的說,伸出手蓋著他的。
她不知道他發生什麼事,但他的確是史賓賽,不是什麼公爵,不管他怎麼演戲或是否認,身上因為小時候頑皮造成的傷痕騙不了人。
她曾經是他的枕邊人,他全身上下她早都看光光,騙得了別人騙不了她,醫生翻開他的衣服她就注意到新傷痕裡面有幾個熟悉舊傷。
可是,為什麼有權有勢的貴族家庭上下讓他說謊扮演這個位高權重的角色?她記得報紙上寫過西明斯特公爵在上議院有席位。
「您請回房吧。」管家出現在房門口。
夏洛特像被電到,立刻把手收回。
她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在夜裡留在公爵房裡。以前她起碼是史賓賽的情婦,現在什麼都不是。
「夏洛特?」乾枯聲音輕喚著。
他記得夏洛特顫抖著聲音喚他的名字。
「閣下。」正在床邊打瞌睡的管家醒來,幫助他在床上坐起身。
「那個女攝影師呢?」他接過管家遞給他的水杯喝下,憶起自己現在身份。
「她在房間休息。」管家站在床邊畢恭畢敬地說。
「你也回去睡吧,我沒事。」
「是。」
老毛病向來是發作之後就好,沒有引起疲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