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余掌柜也觉得景文很像他以前认识的一位好友。
他便试探着问:“你……你是张景文?”
可巧,景文也问道。
“余子强,你是余子强吧?”
两人同时问出声,然后又互相盯着看了一会,俩人这才互相认出来。
……敢情在这里遇到以前的老友了。
余子强上前使劲拍了一下景文。
“没想到我们竟然在这里遇上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
景文心里也有些激动。
那时候家境贫寒,因此他十六七岁就外出做活了。
他在一个东家的商铺里驾马车送货。
而余子强也在这边做活。
余子强那个时候比景文大几岁,两人很聊得来。
余子强又很照顾景文,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成了好友。
后来,余子强去了玉昆城,而景文被徐慧芝叫回鹅湾村了。
二人就断了联系。
景文脸上带着欣喜。
“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竟然在玉昆城跟我叔父成了生意上的伙伴,这真是叫有缘。
而且这么些年没见,我咋觉得你越变越壮实了呢?
以前你也没这么高啊。
皮肤还黑了,不过倒更俊秀了。”
“我也没想到,张树仁天天在嘴上挂念着说侄儿要来,没想到他侄儿竟然是你张景文。
若早知道是你,我就让张树仁早点写信把你喊过来了。
我真觉得,我跟你张家人很有缘分。
这一次咱俩好不容易见面,你可得在玉昆城多住些日子,咱哥俩得好好叙叙旧。”
何君站在一旁看着他二人相认也特别高兴。
他觉得这世间说大也不大,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景文也能遇见故人
景文很想见着自己的叔父。
“余子强,我的叔父现在在哪?”
“他现在不在这?
他在斗鸡台,我等下带你们俩去。
这位小哥是?”
景文看了何君一眼,微笑着说:“他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何君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没想到景文会在外人面前这么落落大方地介绍自己。
余子强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但他也没觉得意外。
这余子强看起来也是个挺开明的人。
他只是爽朗地笑笑。
“你们要不先在这歇下喝口茶,过一会儿再去找你的叔父。”
“直接去找叔父吧。
我好久没见着他了,还挺想看到他的。”
“那行,我亲自带你们去吧。”
景文与何君走出门,就想去牵马。
余掌柜:“斗鸡台离这里不远,况且这边路上人太多,驾马车不太方便,我们还是走路过去吧。”
景文点点头,俩人就跟在余掌柜身后走着。
何君刚才听余掌柜说了一句什么斗鸡台,便有些好奇地问。
“余掌柜,那斗鸡台是啥地方?”
余掌柜微笑着回答。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你们的叔父就是开斗鸡场和赌坊的。”
何君与景文对视一眼,这斗鸡场虽然以前听过,但他俩万万没想到,张树仁竟然是开斗鸡场的。
余掌柜见他两人脸上有点错愕的表情,便向他们解释道。
“在玉昆城,那些人可很喜欢斗鸡的。
原来你们叔父过来可是从最低处做起的。
他吃得苦,后来得到了东家的赏识和提携。
你叔父就边做边学。
后来他有了些闲钱,再加上人脉慢慢广了,他就自己另起炉灶,开了斗鸡场、鸡坊和赌坊。
雇了专人养了很多斗鸡,也卖斗鸡。
现在他这斗鸡场在玉昆城可是名头很响呢。”
景文小时候对叔父是有一些印象的。
他就记得叔父是很喜欢逗自己玩的,然后总弄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来送给自己。
他老是听父亲责骂叔父。
他也听说叔父这个人有些小聪明,喜欢标新立异的。
他想过自己叔父在外边有做任何事的可能。
但他万万没想到,叔父却是开斗鸡场和赌坊的。
何君心思这大地方的人真跟他们鹅湾村的人想法不一样,玩的东西都是很另类的。
他以前听说那些富家少爷们没事弄着斗鸡来解闷的。
没想到景文的叔父竟然就是干这一行的,还真挺新鲜。
大家说话间,就来到了一个台子前。
台子前面挤满了兴奋异常的男子。
他们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激动异常,伸长脖子朝台上看着。
有些人还在大喊大叫。
“快,快,啄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