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从背后扑射而来的狼人一口咬住梅根的肩膀,血rou撕裂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幸好贝拉的恶咒同一时间落到它身上,卸去了口腔的大部分力道。
“钻心剜骨!阿瓦达索命!”
贝拉震怒不已地连补恶咒,第一时间把它杀得魂都不剩,光凭一口獠牙和血rou纠缠在一起,包袱似的嵌在梅根肩上,把她拖得往后倒。
“梅根?该死,你怎么样?”贝拉接住她,小心放平到地上,查看左肩的伤。
“呜啊啊啊——疼!好疼啊——”
梅根胡乱伸手推狼人的脑袋,贝拉眼疾手快地阻止了她,小心地扒开狼口,检查伤处情况。
贝拉见过的血腥场面比整个球场正在上演的还要多,如果不是刚才满脑子都是救世主和黑魔王的场面,绝对不会如此轻易让身边的人被袭击。
“忍着点,我先给你止血,然后才能拔出狼牙。”
贝拉强力摁住挣扎的梅根,快狠准地处理了伤口,把狼牙彻底分离开来,魔杖泄愤地将尸体挑飞十几米远,顺便给四周设下防御魔法。
这都无法缓解梅根痛苦的哀叫。
她浑身被冷汗浸shi,肩膀的伤被魔法压制,面部却开始肌rou痉挛,嘴唇苍白得直哆嗦。
“我……我是不是要变狼了?”
“梅根……”贝拉一时难言,“你……”
“我看到了……他们……唔!……”她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喘息得厉害,“被咬……咬了,就会变狼……跟僵尸似的……”
狼嚎的声音更密集了,还有下方看台传来的尖叫声和战斗的喧嚣。
贝拉眉头紧锁,死死捏着梅根的手,不知该如何帮忙。
她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想帮她。
她只是低贱的麻瓜,她冒险留下她的记忆只是为了那一点点被外人误解为情侣的妄念,能够相处这么久也是太多的巧合所导致——
一开始不过是无聊时的解闷逗趣,后来则是任务需要,到最后,也只是她无望的单恋生涯里唯一能够不带偏见地与她谈论情感的对象。
和梅根一起,她们甚至能光明正大地谈论追求黑魔王的一百种方法。
梅根只把他看成她的顶头上司,以轻松玩闹的态度打趣捉弄她,又以成熟女性的视角出谋划策,自始至终没有恐惧,没有怪异,没有不切实际的奉承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的躲避。
贝拉从未拥有过这样的交流对象。就算是麻瓜,也再找不到第二个能够亲眼目睹她与黑魔王平常相处而仍旧存活的人了。
尤其在得知救世主的情人身份之后,两人甚至发展出那么一点共享秘辛的革命友谊。
她知道和麻瓜做朋友对食死徒来说有多荒谬,但她从不觉得自己真的看重梅根。她只是一个难得的倾吐对象,一个机缘巧合的知情者。必要的时候,她将没有任何迟疑地解决掉她。
但不是现在。
不是在她们上一秒还并肩作战的此时此刻。
“嗷呜——”
又一阵狼嚎逼近。
梅根的鬓角正在变灰,显出兽毛的特征,意识模糊地喃喃:“我是不是……不算人了……”
防御魔法此时被触动,贝拉一阵暴躁,反手起身就是几道不赦咒,暴雨激雷般劈向突袭而来的狼人。
几只难得爬上高台的狼人就这样全军覆没。
大部队仍在下方观众席与众巫师缠斗。学生和一些没什么实力成年巫师们抱头鼠窜,纵使战力强大的巫师也只能无头苍蝇一样乱打。
整个北方观众席一片兵荒马乱,好不凄凉。身边的梅根发出呜呜啊啊的呻=yin,痛苦得不断痉挛扭动。
“霍格沃茨的巡逻队都在干什么!”贝拉忽然怒火中烧,徒劳地抱着梅根乱喊,“就知道毛孩子不顶用!”
有此怨恨的不止她一人,底下的观众正在组织往她们所在的高台移动,里面高高低低的叫声不时传来,充斥着对霍格沃茨守备力量的怒骂。
和贝拉不同,大部分观众无从知悉主席台发生的内幕。满腔怒火一股脑发泄到明面上的最大主事人——校长哈利身上——谩骂诅咒不绝于耳。
“什么校长,就是个课业都不合格的无能小儿!利欲熏心,害了我们这么多人!”
“祸害,祸害啊!就凭邓布利多偏袒,硬是能当上校长,简直荒唐!”
“我就不该来凑这个热闹,早知直接去魔法部申告弹劾校长就好了……”
“就该先要他下台!灾星!”
……
一时间,本就饱受争议的救世之星毫无障碍地变成了人人喊打的灾星。
贝拉抿住嘴唇,她可没空替救世主伸冤,但也知道不能落井下石,否则惩罚事小,惹得黑魔王迁怒就得不偿失了。
球场忽然回荡起轻微的呼吸声。
说轻微,是形容它的源头,实际这声音像通过广播放大了无数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