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石挥着厚背的柴刀剁着排骨,李谱将肚腩肉切成适合下锅的薄片。忙碌了半下午,该切的切,该洗的洗,最后狼肉被李谱浸泡在八角茴香花椒桂皮之类的大料水中,因为这味道实在熏人,乘着明石不注意,她悄悄滴了几滴灵泉水,想来泡到晚上煮火锅的时候便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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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石吃完饭,两人各自收了自己的碗去洗。李谱洗锅,明石便洗勺,这两人分工得明确,不多干也不少干,才是长久的室友之道。虽说明石也不是不能用点法术将这些锅碗瓢盆一下子清理得干净。但是山中岁月长,倘若连这等小事都不亲力亲为,那迟早会忍受不了无趣而疯掉的,主要是李谱会疯掉,明石便也随着她,陪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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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狼肉。明石洗完碗之后,拖着木墩去清理那两头狼的内脏。李谱哦了一声,然后问:你想吃怎么做的?
那边明石三下五除二便将排骨与带皮的五花肉分割出来,两头大狼割下来的排骨与肚腹足有二三十斤的分量。两人一顿肯定吃不完,李谱又分出一半的分量用来做腌肉。而先前没被挑中的四肢,背脊,便用来做保存得更久的熏肉了。
李谱走过去,抱着自己的小恐龙尾巴蹲在明石面前,还没开口,明石便无奈道:是狼群送来赔罪的。
天知道做饭的人有多恨这句话,不过李谱倒也理解,明石从前也没吃过多少东西,点不了菜倒也怪不得她。李谱可犯了难,别说狼肉了,她从前连狗肉也没煮过呀。思来想去,红烧和火锅或许能稳妥些。这山里面的野狼,想想味道就腥臊得不得了,只能下重料压下去。虽说李谱有灵泉在手,比什么料酒去腥都好使,可她又怕灵泉效果太强,给肉味都洗掉了。
回忆到这一节,李谱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李谱,你下贱!
嗯。明石点头。
这又是狗肉又是羊肉地连着吃了半个月,哪怕修了仙也着实不怎么强健的李谱实在是受不住了。她嘴里嚎着的要吃青菜倒是小事一桩,让人尴尬的是不知道是补过头了,还是春天到了,她最近时不时地,脑子里就会闪过一些少儿不宜的念头,还会不自觉地夹腿。倘若是自己一个人住着倒也没什么,食色性也,DIY乃人之常情。可是和室友睡在一张床上就老鼻子尴尬了!总不能,哦,人家睡在你旁边,你无耻下流的李某人在搞自摸清一色吧?多不合适啊!
明石想不出来,只好说:随便吧。
火锅就是有这点好处,只需要一包底料,一锅清水,就能煮出不错的风味。傍晚的时候,明石又去山里找了些蘑菇,还顺带带回些野菜。李谱把它们洗干净之后,一起装进石钵里,下入火锅中。先下排骨,再下蘑菇,等到大火煮开翻滚,再涮肉片。
今晚,自诩下贱的李谱又要和明石同床
此时走进来,随意地盘腿坐在火坑边,伸手拿了个土豆,掰成两半。李谱见她进来,起身从旁边小小的石台上取出些调料,为她做了个烧烤干碟,放了多多的孜然与胡椒。与动作利落干净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明石吃饭很慢,她将土豆掰得小小块,一粒一粒地,吃一口沾一点调料,咀嚼速度也很慢,她吃饭时便吃饭,不讲话,也不东张西望,只专注于品尝食物的味道。毕竟明石并不需要吃东西,吃对她而言,本是就是一项需要专心享受的娱乐。
李谱摇摇头:热。
昨夜山中格外安静,李谱久违地睡了个好觉,一觉醒来,明石竟然又在门口处理羊羔,还是三只。这可是奇了怪了,这人若非是必要,向来是不愿多杀生的,怎么会一口气扛回三头羊羔来?
李谱今晚吃得满足,直到睡前都在打嗝。狗肉性热,大补,许多地方入冬喜食狗肉不是没有缘由的,狼肉也是如此。她浑身暖烘烘的,热力十足,往日睡觉前,她喜欢悄悄靠近明石一点睡,因为实在是怕冷,但是今日却是不必。李谱在熊皮的窝里滚了两转,竟觉得发间隐约有些汗意。她把手脚伸出被窝晾在外面。
谢天谢地,感谢有灵泉,些微的膻气已然不成问题。
明石便也没再说什么,安静睡去。
把带皮的肚腹和排骨留下,其他的做成腌肉和熏肉吧。李谱指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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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中,明石朝她靠近了一点,问:不冷吗?
吃着火锅,唱着歌,还有什么比这更快乐的呢?那当然是,满上一杯椰奶!李谱吃到兴起处,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壶奶,给明石盛上满满一碗,边吃边喝,快乐得摇头晃脑。明石看她的样子,不由得好笑。李谱浑然不知,高高举着碗,自顾自地和明石的碗一碰:干杯!而后不等明石回答,便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再给自己续上一碗。
嚎嘛!这小弟做得真自觉嘿!李谱看着还放在石台上,已经凝固的牛油火锅,然后道:所以今天吃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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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尴尬的是,往日里她对于明石的美色,也就看看罢了,最多花痴地感叹一下。昨晚洗澡的时候,明石从浴桶里起来的那一瞬间,李谱看见明石麦色的人鱼线上快速坠落的水珠,居然自己也迅速滴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