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酒转过头,看见白松蔚站在他的身后,脖子上还挂着那个森海塞尔的耳机,笑盈盈地看着他,“没开车吧?要不我送你?正好我顺路。”
再顺能顺到他家吗?
怀酒面无表情,“不用了,谢谢。”
“真不用?”白松蔚又笑了笑,“今天我爸还叫我拜访一下顾家呢。”
……这么说,还真顺到他家啊?
怀酒看了眼手表,很怀疑,“这个点去人家家里拜访?”
“我白天一路开着车从B市跑回来,本来能在天黑前过去的。”白松蔚无奈地说道,“这不是被拦在这儿了么……我要是和你一块儿过去,也算是有理有由,应该能减少被我爸骂的几率。”
原来是这样。
怀酒的表情松缓了下来,“那好吧,我给nainai打个电话,等下跟你一起走。”
人家理由充足,而且一路顺到顾家,再加上赛车手的车技,简直是五星级服务,让他完全没有拒绝的借口。
“好。”
白松蔚看着他绕到门后去打电话,屏幕上的微光照亮了他一截细瘦的手腕。
他想到刚才怀酒对张鹏说的话,不禁哂笑:没想到……他还挺有警备心的。
怀酒和nainai报备过,确认了白家近两天是要来访,又给王叔叔微信上发了个共享位置的信息,确保这一路可以被追踪,这才放下心来。
白松蔚开的是一辆吉普大切诺基,不算贵,但是被他自己改装过,实际的价格已经翻了好几番。
怀酒坐惯了超跑,第一次坐底盘这么高的吉普,还有些不太适应。
王亮家到怀酒家不算远,白松蔚随手调了一个电台,悠扬的歌声在车厢里渐渐飘荡。
他们开了一会儿就驶进了市区,昏暗的灯光铺陈在接道上,两旁的服装店商场灯火通明。
路过安定路的时候,怀酒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窗外,不远处的顾氏集团景峰大厦高耸入云,楼层灯光或亮或暗,无数上班族在里面忙忙碌碌,说不定顾应楼也是其中的一员。
白松蔚将吉普转了一个弯,余光中看见他单手撑着下巴,似乎在出神,顺口问了一句,“在想什么?”
怀酒心口不一、从善如流地回答,“在想你去顾家干什么。”
白松蔚看出他还在神游太空,随口回道,“我爸和顾家一直保持着友好的合作关系,作为合作方的儿子,来拜访一下不过分吧?”
怀酒嗯嗯两声,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吉普坐得他有点晕,正好路过一个红绿灯,白松蔚放缓车速暂停在车道上,他趁机按下了身侧的车窗,单向玻璃一点点地褪了下去,鼓进一堆新鲜的空气。
“你晕车?”白松蔚注意到他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赶紧从抽屉里取出一小瓶矿泉水,“没事吧?”
“没事。”怀酒摆了摆手,但还是把水瓶接了过来,脸下意识地转向车外,拧开了瓶盖。
在红灯倒数的十几秒中,一辆全黑色的宾利缓缓地驶至他们右身侧,超了他们半个车身。
怀酒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水,草草地用手背擦了擦嘴,一抬脸,目光就正好和宾利后车座上的顾应楼四目相对。
怀酒:“…………”
他面无表情,整个人都懵住了。
偏偏这时候白松蔚还没注意到这点,他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清风,一伸手正好送到了怀酒嘴唇边,“别用手,不卫生,用纸擦吧。”
顾应楼:“…………”
第22章
怀酒这辈子都没遇到这么尴尬的时刻。
华灯初上,灯火通明。黑色的宾利和深绿色的吉普前后错开,他一低头就能和顾应楼四目相对,嘴唇边还是另外一个男人递来的纸巾,鼻子尖嗅得到淡淡的清风香气。
“…………”
怀酒的大脑一片空白,余光中他瞄见远处的红灯像是熟烂了的番茄,猩红色的汁水缓缓漫出,将边缘晕出一圈淡淡的光影。
底下的数字有韵律地闪跳着,6、5、4……
他胸腔的心脏像是节拍器,一声一声地打着拍子,咚、咚、咚。
3、2……1!
“绿灯了绿灯了!!!”他啪地一声拉上车窗,这辈子没有这么快的手速,同时狂吼,“转弯转弯左转弯!!快走啊!快走!!”
“啊???”白松蔚吓得猛地缩回手,正好打到怀酒握着的水瓶,泼出来的水打shi了对方的裤装,ye体顺着衣服滴到座位上,弄得哪儿哪儿都是shi漉漉的。
他满脸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拿纸巾擦了擦怀酒的shi裤子,“别动,你裤子都shi了——”
“走啊快走啊!!!”怀酒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方向盘上,吼道,“赶紧走!!!”
吉普笨拙地抖了两下,屁股吐出两团浓烟,憋着一股劲儿似的一口气往前跑了近百米。
“……呼。”怀酒两眼一翻,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