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应楼盯了他半响,自己从碗柜里拿了个小碗回来,用开水微微烫了烫,然后往小碗里夹了半筷子的面。
?!
这个意思,难道是要分他一杯羹?
果然咱们顾总就是面冷心软——
他差点脱口而出这点不够吃,只见顾应楼又叉了两筷子,舀了点汤,然后把小碗推到了自己面前,吹了吹,埋头吃了一口。
怀酒:“……”
“愣在那儿干什么?”
顾应楼一抬头,就看见怀酒表情风云变幻,配上肚子里的七重奏,满脸都写满了‘我辛苦忙碌一整天还吃不到一小口,好委屈’。
他轻笑一声,推了推那个海碗,揶揄道,“还不坐过来吃,是要等着我喂你?”
“……”
怀酒还没反应过来,满脸狐疑,“这个,我吃吗?你没开玩笑?不会我每吃一口就要交五块钱的赔偿金吧?”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能作的人,有时候怀酒都怀疑自己在顾总眼里是不是一只灰毛老鼠,捉捉放放也挺有意思的。
顾应楼:“……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让我来效劳。”
难道真的不是在耍诈?
没有圈套,没有陷阱,顾扒皮转型当慈善家了?
怀酒对此还是存疑,不过既然顾总都开了金口,他也就不扭捏了,一屁股坐下,警惕地回答,“这可是你承诺的,可不许事后来问我追偿。”
说罢,他着急忙慌地坐下,先挑了一块肥牛吃了,rou烫的时间有点久,不过沾点老干妈,味道还是一样地好吃。
顾应楼慢慢吞吞吃完最后一个饺子,把碗筷收进洗碗机里。吃完也不走,就坐在怀酒的对面,静静地望着他。
“你知不知道,”顾应楼倒了杯水,推到怀酒面前,“今天喝醉以后,你吐了我一身。”
怀酒:“……噗!”
怪不得顾总今天怎么老是Yin晴不定的,感情是在这里挖了个坑等着他跳呢。
“生理情况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他放下筷子,讪讪地回答,“我跟你道歉可以吗?实在不行,你那衣服我帮你洗洗,保证干干净净,洗去你今天晚上的Yin影……”
“我是那种会穿脏过衣服的人吗?早就扔了。”
怀酒:“……”
顾家的正装全都是手工定制的,这种西装穿出去是要撑场面的,档次不能低,价钱也不能低,顾应楼扔掉的那几件加起来估计有小几十万了。
一套首付就这么被抛尸荒野,无人问津。
他的心都在滴血,算了算自己的钱包,试探地问,“那我给你买件新的?”
“不用。”顾应楼浅浅地抿了口茶,“我还不至于差这两件衣服。”
给你洗不行,赔偿一套新的也不行,这左右前后的路全被堵死了。
姓顾的非要挑事,怀酒无法,只能伏低做小,“那您给个说法?要什么样的赔偿?”
“什么说法?”顾应楼忽然笑了,杯子里的水有些烫,他握久了指尖都有些发红,“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用‘说法’这个词像是我在无理取闹。”
您就是在无理取闹啊大哥。
怀酒学乖了,这回没顶嘴,乖乖地顺着他的话走,“那您的意思是?”
“我还没想好。”
“……”
顾应楼莞尔道,“先欠着吧,我想到会让你还的。不过你应该也知道的,人情就像是雪球,越欠越多越滚越大。滚到最后一刻,说不定……你就得把自己赔给我了。”
“……”
怀酒微微一怔,他也不是多纯洁的小白兔,这话里的暗示怎么可能听不懂,但是这也太荒谬了。
他迟疑了片刻,觉得可能是自己理解错误,误会了人家,“……你说的应该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说实话我这个人长得不好看,脾气也不太好,最关键的是我心不在这儿。咱俩要是欠债讨债关系,或者是雇佣关系还好,要是别的……”
“想什么呢?”
顾应楼奇异地看着他,上上下下像X光似的打量几遍,最后说:“别的我也不会问你要,我是个商人,还没眼瞎。”
怀酒:“……”
妈的。
顾应楼看了眼表,“我看了下时间,还有两个月你就期末考试了。还要我辅导你的作业么?”
怀酒果断地摇头拒绝,“不用不用,您日理万机多忙啊,千万别把我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开什么玩笑,两个月还不够他复习的吗?让顾总帮忙补习,那他心是有多大啊?
“好。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就放心了。”
顾应楼站了起来,两条长腿在地板上映出两条长长的Yin影,“两个月内拿到驾照,英语四级争取一次过,挂科科目趁早补考。等放了暑假就到我这里来实习,正好我缺个秘书。”
“……这就不用了吧,我一个小小的三本大学生,也没啥本事的。还让您干等我两个月,那脸是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