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透过酒店落地窗洒在床前,一改平日里的正常作息,郝若尘一直到正午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皱着眉缓缓直起身,又烦躁地挠挠睡得蓬乱的头发,昨夜的荒唐让她深深叹一口气。
她深知自己作为Alpha的劣根性,清醒时便厌恶他人用信息素来强制达成某种目的,而自己在执行委托任务时却又忘记告诫,将Alpha骨子里的傲慢偏执展现地淋漓尽致。
吕翊告诉过她她只是做了Alpha都会做的事,不必过多自责。况且为了使信息素不干扰他人,每日注射强力信息素抑制剂的也是她,有时过分地忤逆天性反倒会面临突如其来的反噬,就如昨夜迅速而强烈的发情期一般。
郝若尘从被丢在地上的裤子里掏出电话卡,放在窗前的桌边,迈步进浴室冲凉,冰冷的水浸透了她浮躁的心,腺体里不安分的信息素也陷入沉睡,昨夜注射的薰衣草还未散尽。
穿上浴袍找了一圈便发现祁扬放在衣柜的干净的服饰,确认过没有什么监听定位等小玩意,便迅速将其穿在身上,不怎么贴身,反而有些过长,想来也是,毕竟是祁扬的衣服,干净的没有沾染一丝威士忌信息素的味道。
说来也奇怪,昨天夜里祁扬抚慰她的时候竟然一丝信息素也没有溢出,当真是低级Alpha不能散发信息素吗。
她有些后悔接了这份委托。
郝若尘咬着拇指指尖沉思,想来那薰衣草也绝对不会是一般货
关于黑市上的交易,言家Omega言墨笛兴许会知道一二。
当下最紧急的事便是置办一个手机,获得委托发起者的新讯息,毕竟放跑了祁扬,且是在这个上层管理者大洗牌的重要关头,每分每秒的讯息对于她这种底层刀口舔血的Alpha来说,都是在索命。
电梯叮地一声便到了地下室,果不其然看见楚熙的黑色越野停在指定位置。与驾驶室的楚熙一对上眼,郝若尘便清楚地感知到了对方眼底压抑的怒火,她快速垂下眼帘,微微低着头快步走向越野车,拉开后座,一声不哼地坐了进去。
郝若尘看见车载上显示的一点二十分,便悄悄地咂嘴,也不知道楚熙是一大早就在酒店地下室等她,还是帮她处理完昨天没处理干净的后事。她觉得应该是后者。
自十七岁被楚熙捡走后,她办事,楚熙就跟在她后面默默地帮她处理干净没处理的余孽。只是今天,楚熙没告诉她委托的发起者以及他的同伙们被她以何种方式解决,死相有多惨烈。
车平稳地行驶,郝若尘却感觉车内气压愈低,无意间看向后视镜,后视镜里楚熙紧皱着眉,车过了减速带,颠簸了几下,她没看清楚熙的神情,却也觉得心烦意乱,自己的烦闷都还没排解,又要顾及他人如何作想。
啧。
她闭上了眼,干脆不再去想。
到了。
这是楚熙自上次电话里和她交谈无果后的第一次开口。可惜郝若尘现下并没有闲心去猜测对方心里的想法,只想快点换个手机,查看最近的消息记录。
她转身推门,楚熙没有解锁。
开门。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毫无起伏。
她看见楚熙顿了一下,接着按开车门的锁,车门缓缓推开,郝若尘下了车,余光撇见楚熙看着自己,她朝着楚熙点了下头,看见楚熙神色放松下来,转身便上了楼。
楚熙给郝若尘的房子是一梯一户式,还一连买了好几户。主要是担心郝若尘作为杀手若是身份暴露,自己也不能及时地给她处理暗藏的危险,从而特意让她变换住所。
郝若尘停留在大门前的信箱前,将自己住所对应的信箱依次开了个遍,果不其然在其中找到了自己订阅的书刊,和一封黑色烫金的信封。
取过东西便迅速上了楼。
打开密码锁后径直走向书房,抽屉里有备用的手机,恢复数据后便看见楚熙今早打给她的数十个未接电话,她有些糟心地挠挠头,往下滑便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郝若尘暗暗记下后截图发给楚熙,便继续去查看邮件,奇怪的是委托人在发给她祁扬的照片后就没有再联系她过了,视线落在照片发出的时间点上。
处理祁扬的这份委托其实处处是疑点,她当时明明注意到了却还是接下了纯粹是因为委托人给的报酬实在是太高了,她想。
这可比楚熙一年里给她的零花钱还要多得多。
叮。邮件接收的铃声拉回了她发散的思绪。
她垂眸点开新邮件,冷光屏上赫然出现了祁扬出酒店的高糊照片,以及委托取消,报酬加倍,已交付老鼠。
郝若尘若有所思,接着点开小图,看着照片里高挑的Alpha,虽看不清照片上的面容,但昨晚祁扬的轮廓已经被她深深刻进脑海。
她深吸一口气,清除相关邮件,给中间人老鼠发了会面地点。
放下手机,将夹在书刊中的烫金信封拆开,看到熟悉的署名后,立刻把信封揉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