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继续帮他擦眼泪。
“阿御师兄……”小狐狸举着两只鸡腿,红着眼睛看向他。
钟御尽量忽视这画面的怪异感,开导他道:“世上不仅仅只有天才,就像你们青丘狐,一尾至九尾,实乃天定。资质差没关系,笨鸟亦可先飞,没人会因为你想努力而嘲笑你,如若有,那也是嫉妒你、担心你成长之后会威胁他们的地位。”
苏深灵吸吸鼻子,仔细一想,这段话很有道理。
可他立马又想起旧账,质问道:“你之前就在嘲笑我。”
钟御:“?我没有。”
“你有!”小狐狸气呼呼地指责道:“你说我差,说了不止一次!”
钟御立马否认:“我只是单纯嘲笑你的修为,不是因为你努力不成而嘲笑你。”
苏深灵:“?”你还有理了?
他不管,一边咬着鸡腿一边讨要说法:“你就是瞧不起我,你到现在都不屑于喊我名字,一直都是你你你的喊着。”
“那你想让我怎么喊你?”话一出口,钟御隐约感觉不妙。
他看到小狐狸狡黠地笑了。鸡骨头往盘里一扔,他咂咂手指,故作姿态道:“嗯……你就和其他人一样,喊我灵儿吧。”
钟御脸一僵,沉默起身离开。
“哼,小气鬼。”小狐狸在后面张牙舞爪表达抗议。
宸曜适时地给小师叔添了一碗汤,又掏出两块白馕,哄道:“来,蘸汤吃?”
“你也吃呀!”苏深灵让宸曜一起坐下,把盘子往他那推了推:“给师姐留这些,剩下的我们全吃光,不给小气鬼留!”
宸曜听乐了,这话说的不知道谁才是真的小气鬼。
师侄俩大快朵颐地解决掉大半只鸡,饭后,宸曜去千秋意给苦兮兮罚抄三百遍的师叔送慰问品,苏深灵则待在院子里继续看他的书。
和屋里那位谁也不打扰谁。
直到晚上,到了睡觉的时候,他又念起小气鬼的好了。
小狐狸趴在床上摇着尾巴,爪爪拍着床沿喊他:“阿御师兄,来睡觉嘛。”
“……不睡。”
对面,钟御正坐在榻上闭眼打坐,忽听到这娇娇软软的一声,身形有一瞬的微微晃动。
“可是没有你睡在旁边我会冷的。”小狐狸揪着深灰色的棉被,白绒绒的身体钻进去裹成一团,在不大的木床上滚了好几个来回,嘴里念叨不停:“来嘛来嘛,你不困嘛。”
“嫌冷,明天你搬出去住。”钟御依旧是闭眼回道。
耳边清净了,清净得诡异。少倾,他轻叹一口气,认命地睁了眼。
小白狐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被蹭得一团乱的小脑袋,蓝绿双眸装满眼泪,正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阿御师兄……”他一喊,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全粘在了毛毛上。
钟御恨他该死的同情心。
他走过去,将裹成粽子的小狐狸从被窝里解救出来放到床里侧,重新盖好被子。
苏深灵呆呆的,不哭不闹任他动作,只死死盯着他,一瞬不离。
钟御在他身边正面躺下,语气满是无奈:“现在可以了吧。”
“嗯!阿御师兄晚安!”
小狐狸用大尾巴团住自己,高兴地往他怀里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安静睡去。
钟御却盯着房梁久久出神。
不想发展除师兄弟以外的感情就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妥协退让,这样对双方都不好……
睡迷糊的小狐狸又变回人形,左右辗转两回后一脚踢掉被子,手臂和大腿紧紧缠上他。
一如昨夜。
钟御累了。该来的还是逃不过。
只是意识模糊前,他也没能想明白。
该来的是什么,逃不过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