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气急,拿过那件红色的纱衣往何清身上套。
这个太监在宫中混日子混的惯了,心眼比马蜂窝还多,乘着给何清套衣服的机会,掐了几把何清的身体。
何清虽然感受不到全部的疼痛,可是因为只有百分之七十的屏蔽功能,他还是能感受到有人掐他的。
太监嘚瑟的眼睛都快要翻上天去了。
何清身上的衣服被扯开了。
太监拿着衣服,手伸到了他的胸前。
“怎么还没穿上?”顾佑言的声音响起。
有一些焦急和厌烦,顾佑言是匆匆赶过来的。
太监被推开了,何清的视线重新开阔,不过在何清看来,不是什么好事,眼前的人不就是他的“情敌”顾佑言吗?
看样子这人不放心这些宫人,还要亲自来看看。
顾佑言走过来,抿着唇皱着眉头,身上那身玄青色衣服衬的他越发意气风发。
在看清何清之后,他的瞳孔缩了缩,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抬起,质问道:“谁叫你们动刑了?!”
太监被顾佑言一把推开之后,人完全傻掉了,这下见了顾佑言发火了,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奴婢没有……陛下是生病了……”
顾佑言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沉yin道:“他身上有病?”
“回大人,是,是的。”太监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陛下他积劳成疾,原本就没有多少时日了。”
“你们为什么不早说?”顾佑言道。
太监冷汗滴到了地上。
何清就算是死了,不也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吗?自己病死不是更好吗?
丞相现在追究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太监不敢说错话,或许在一字之差下,就会要了他的命。
一声嗤笑打破了僵局,何清淡淡道:“朕死了,不是如了你们的愿?”
“还有力气说话呢?”顾佑言冷声道:“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呵,咳咳咳……”
暴君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何清每咳一次,就有鲜血流出来,由于两个人压着他,何清动不了,咳的也止不下来,生理性的眼泪流到嘴里,咸咸的。
“放开他。”顾佑言吩咐两旁的人。
宫人放开了何清,何清瘫软着依着墙。
“他快死了的事,不要告诉阿林。”顾佑言冰冷的说道。
何清笑了,“怎么,怕连林放不下朕?”
“何清,你到底在嘚瑟什么?”顾佑言压着怒火,“你现在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到底还有什么可以嘚瑟的?”
“我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顾佑言跨步到何清的面前,掐住何清的下巴,指头陷进何清的脸颊,“对于你这种疯狗,我有的是办法。”
何清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半边脸都被顾佑言的手遮住了,那双眼睛平静的如镜面一般,棕色的瞳孔里面反射着顾佑言的模样。
顾佑言微微一愣,“你为什么不怕?”
“怕什么?”
“怕你杀了朕吗?”
顾佑言沉寂一会儿,松了手。
“你这幅不怕死的样子,我还真没见过。”
“不是不怕死,”何清正视着顾佑言,“将死之人,会怕死吗?”
“你这样对我,是因为连林吧?”何清语气平淡,仿佛口中提及的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
顾佑言不说话。
沉默是最好的答案,何清道:“你明知道,朕与连林之间有天大的隔阂,却在担心连林爱上朕。”
“不觉得可笑吗?”
“可是连林没有杀了你。”
“他不杀你,我就不会安心。”
“呵……”
几抹红印落到了顾佑言的眼睛里,顾佑言的呼吸停滞了,他指着何清,嘴唇张了张,话在舌尖滚了几遭,最终艰难问出来了,“你和连林……是不是……”
何清扯过衣服将身上的印子盖上,“你看到了?”
“为什么?”落寞和不甘融合在这一声当中。
何清扯扯嘴角,“朕也不知道。”
顾佑言眼神Yin狠,转身一脚将地上的太监踢翻,而后急转过身体,怒目而视道:“何清!你这个下作的贱人!”
平白无故被骂了一句,何清心中嘲讽道:现在把过错全部都推到他身上了,真是棒呢,不愧是主角,主角光环真了不起。
反派的责任不就是将背黑锅吗?
“骂完了吗?”
“你……”顾佑言被何清呛了一声,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指着何清的手指微微颤抖,“把衣服拿来!”
顾佑言夺过衣服,朝着何清走了过来。
他的动作犀利粗暴。
何清斜着脑袋,歪着头看着顾佑言的疯狂。
“你……”顾佑言离的近了,清晰的看到了何清身上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