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的模样长得实在太过艳丽,与叔父威严的长相出入十分大,如果说叔父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一个严肃的家主,那么何清就是一朵应该养在家中的烂漫红花。
符文石对着小多点了点头,“功课学的怎么样了?”
“已经学完了。”小多走了过来,他的身高最近几年长得很快,符文石眼睛都不用低,就能看到小多的脸,他伸手捏了一把小多的脸,“怎么过来了?”
小多面无表情的轻轻抚开符文石的手,“大哥,你们在谈什么?”
小多说话的时候没有看顾月yin一眼,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小多立马投去期盼的目光,“是不是找到哥哥了?”
顾月yin终于有了反应,一双寒眸微眯,“你很开心?”
小多扬起下巴,“那是我的哥哥,见到他我自然开心,这些与您又有什么关系?”
“小多!”符文石扯住小多的袖口,将他推出了门外,“先回去。”
小多眼眸受伤的闪了几下,手攀住门口,小多高声喊了句:“大哥!”
顾月yin缓缓走了过来,他伸手拍了拍符文石的肩膀,符文石下意识的让开,等顾月yin现在小多面前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不对,他展开手刚想阻止,就听见顾月yin的声音道:
“你以为何清会认你这个弟弟么?”
小多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牙缝中传来,“不用你管!”
“何清这种人,眦睚必报。”顾月yin抬起手指,轻轻滑过胸前,胸口的伤在隐隐作痛,何清将剑头刺进他胸口的样子偶尔还会出现在他眼前。
决绝而又无情,何清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无情之人。
“况且上一辈的恩怨,也注定了你们无法成为兄弟。”顾月yin说罢,越过小多就要走。
小多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一只温热的手拍在小多的肩头,小多茫然抬头,他张了张嘴,“大哥。”
“回去吧。”符文石泰抬抬手,“说不定明日就能见到何清了。”
小多扯了扯嘴角,可是怎么也扬不起嘴唇。
何清不会真的死了吧……
小多第一次见到何清的时候,刚好三岁,因为天赋好,所以他的记忆也比一般孩子好一些,他记得过去的许多事情。
父亲不喜欢他,对他很严厉,可是却对何清非常好,母亲时常因为这件事和父亲吵架。
母亲吵起架来,会拿着剑架在脖子上威胁父亲,三岁的小多因为懂事的早,对这些事情会害怕,会恐惧。
何清轻轻遮住他的眼睛,在他的耳畔轻轻哄着,“别怕。”
小多动了动耳朵,就听见何清冰冷的声音道:“你们要吵的话就出去吵,在一个三岁小孩面前武刀子做什么?”
小多闻言紧紧搂着何清。
自那之后,父亲会因为避讳何清,收敛住脾气。
小多喜欢缠着何清,大家都说他们两兄弟长得很像,虽然何清如今的模样与过去一点也不像,可是小多知道,他就是哥哥。
“哥哥不会死的。”小多张开口,用只有自己可以听见的声音说。
顾月yin现在栏杆处,蛊毒入体,何清最多能撑五年。
也就是说,何清要想报仇,此刻就是他的最佳时机。
这几年他一直关注着日月教的情况,可是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男人悄然而至,跪在地上,“主子,日月教教主蔚金语暴毙了。”
“什么时候。”
“昨夜四更。”
“去通知符文石。”
男人还未做出反应,顾月yin的身影轻盈飘过,他抬头望去,顾月yin的背影飘然而去。
*
日月教极其安静,蔚金语的身体摆放在正中央的高台上。
阿木跪在高台前,身前落下一片Yin影,面目普通的男人现在他的面前。
阿木起身后退一步,警惕的瞄了眼摆放着蔚金语的尸体。
“你是谁?”阿木的声音沙哑至极,说出口的声音裹夹着粘稠的浑浊,“来这里做什么?”
男人面无表情,一张脸泛着白光和寒气,“何清呢?”
出乎意料的,比起他的样貌,他的声音居然很好听。
阿木听到男人的问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后久久的他才想起来,何清是谁。
“他很久之前就死了。”阿木皱起眉头,“你问他做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阿木的问题,而是往前走了一步,伸出两根白皙的手指探进蔚金语的脖颈,男人目光一凛,语气凌冽,“是谁杀了蔚金语?”
阿木木讷的将视线缓缓放到了蔚金语身上,“不知道。”
“他用的功法正是在下丢失的秘籍,”男人收回手,掏出手帕细细的擦拭起来,“这本秘籍正是何清偷走的。”
“可他已经死了。”阿木是日月教的右护法,从小和何清一同长大,虽然关系疏离,却也是一起长大的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