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州,靠近北宁的一个重要枢纽地带,嘉州若是一破,北宁便正面受敌,只能往后面迁都了,而北宁身后,就是南华。
姜chao云听着这个嘉州觉得很耳熟,猛然想起那个夜晚,寒江穆淡淡地跟他说,他是从嘉州赶过来见他的。
姜chao云心里一凛,明白过来这段时间,正是寒江穆大放异彩的时候。
这支叛军应当就是寒江穆麾下的。
若真是他,他未免也太……姜chao云不知道说寒江穆什么好,这种时候还花六七天时间来看他一眼,多少有些分不清轻重缓急了。
但想归这么想,寒江穆在这种重要关头还来看他,叫他有了另一种层面上的雀跃。
好像他比他的大业还要重要一样。
然而他马上打断这种微妙的喜悦,努力地将这种心思给压了下去。
姜chao云都能感觉到自己有多别扭了。他一开始明明是想让寒江穆讨厌他的,为什么到现在,他不仅没让寒江穆讨厌他,反而自己还越来越奇怪了。
到这个地步,他还要不要让寒江穆讨厌他啊?
姜chao云少见得陷入了一种迷茫的境地。
傍晚,荀子阳过来给他诊脉,眼里有了笑意。
姜chao云看他笑眯眯的样子,大着胆子问:“荀先生,怎么样?”
荀子阳道:“少爷的身体元气已经恢复,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姜chao云愣了一下,问:“什么东风?”
荀子阳笑而不语,姜chao云不好再问,便将疑虑放到了心头。
出了门,荀子阳与林月容说:“小少爷的身体已经能撑得住放血这一步了,现在就差母蛊和蛊引,蛊引我已经找出了五种,也快了。”
林月容想到这个母蛊,眼眶就红了,“那母蛊在他父亲身上,我上个月派人去叫他,结果说姜家遭了土匪,将他父亲杀了,没了母蛊,这可如何是好?”
荀子阳知道些内情,一时也不知道对林月容说什么。
母蛊不能强行取出,若强行取出,那宿主也只有死路一条。
寒江穆能杀人取蛊,已经是十分疯狂的事情了,现在又将那母蛊放到了自己身上……当真是个疯子。
荀子阳看不透寒江穆,若不是他与元后母族关系匪浅,他也不会出山。
但现在既然接手了姜chao云,荀子阳自然不会让他的招牌砸在他手里。
因而他含糊地说:“没有母蛊也不是没有办法。”
说到这里,便不再多说了。
两个人交谈结束,各自离去,却不想姜chao云从墙后走了出来。
他的身体好起来后,重新拥有了他这个年纪本该拥有的好奇心,见荀子阳对他有所隐瞒,便大着胆子偷偷跟了过来,听了荀子阳和林月容的墙角。
这一偷听,听到了两个让他惊骇的消息。
什么母蛊,什么蛊引,他怎么听不懂?
还有他父亲姜左岭,他死了?
姜chao云站在原地,大脑瞬间放空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寒老师就是个恋爱脑
寒老师:别揭穿,要脸
第51章 思君之心
姜chao云将他们的话听了个全部,大脑当真是一片空白。
直到回到房间坐了许久,才慢慢地消化了这两件事情。
姜左岭死了,姜chao云忍不住红了眼眶。
难怪这几天他去看林月容,发现她眼眶总是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哭过的样子。
他们之间就算有怨,但也这么多年了,总归有情分的,不可能无动于衷,他自然也是。
这时候,他倒是又想起姜左岭对他的好来。
这不能细想,一旦细想,眼泪就流了下来。
碧心走进房间,听见抽泣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果然看见姜chao云在哭,那大滴的泪珠从眼眶里滑落的模样太过骇人,叫碧心都急了起来,道:“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姜chao云扭过身体,拉着袖子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没事,刚刚不小心撞到脚趾了。”
碧心一听,弯下腰去要给他脱鞋子,姜chao云连忙避开,说:“不用看了,我现在不疼了。”
碧心看他这副强忍哭意的模样,不信他的话,“让奴婢看看吧,要是撞得重还是得擦药的。”
姜chao云再一次含糊过去,“真的不疼了,我不想让你看我的脚。”
碧心听了,觉得有些好笑,也真实地觉得她这个少爷与其他人不一样。
她也不强求,转身去柜子里翻了药膏出来,放到姜chao云面前,“若还疼,少爷你自己擦些药吧,不要强忍着。”
姜chao云含糊地应下,将碧心支开,又掉了几滴眼泪。
他为姜左岭身死的消息哭了一通后,才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
荀先生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他慢慢地琢磨过来了,但他还是不肯相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