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生前就是衙役,后来抓一伙儿盗墓的没了。我母亲把我养到三岁就把我放到慈幼局养着,自己改嫁了。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太爷知道我父亲的事,特许我进衙门当衙役,乡亲们也都信任我亲近我。”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水泽一路上都有些兴奋。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价值,能够拯救一个家庭,并且潜在的解救无数个家庭。衙门还是有些远的,他们到的时候县太爷已经穿戴好坐在堂前了。
陈捕头看着百姓都不动声色的让出一条路,淡定的招呼衙役们上前捕捉。一群人呼啦啦拥上来,三个人还不知道是哪里暴露了,除了那个汉子还有反抗余地,女人和老人一下子就被抓住了。女人和老人突然被抓也不敢反抗,只不停喊冤枉。
“官爷!我是良家女子啊,我不是人贩子啊!”
“咳咳。”上首的县太爷假咳两声吸引了注意力,“赵氏,赵林氏,孩子找回来了。赵氏留下听审,赵林氏带着孩子下去找你公婆。”
“诶呀,你们都傻的吧!那男的冒充孩子爹,女的就冒充孩子娘,还带个奶奶。这你能知道人是不是拍花子?我瞧着肯定是一起的,说不定要不是那个小哥儿,那女的就要来叫男人回家了!”
“不清楚,官爷既然抓了怕是有些毛病的,不知道是外地来的还是怎么回事。”
“大人,我都一把年纪了怎么会是人贩子呢!冤枉啊大人!”
陈捕头三十来岁的人,乍一听到面嫩的水泽一副点评老道的样子不由有些发笑。已经笑出声才想起这位贾公子可是太爷都小心对待的人物,那同行的这位公子身份怕是也了不得。有些担心因为自己给太爷惹来麻烦,但观其面色也并未不豫,方才放下心来。
一拍惊堂木,县太爷沉着声音问罪:“罪人哪地哪年人,报上名来。”
百姓们一阵欢呼,都回家去呼朋伴友,再拿上自己家的烂菜叶子和臭鸡蛋,专门要招呼那些拍花子。水泽站在贾赦一旁,孩子还被贾赦抱着,陈捕头见状就让后面一个小衙役抱着。见贾赦有些奇异的看着自己,摸了摸腰刀开口解释。
妻子带着孩子跪下给县太爷磕了头才退出去。等着赵林氏走远了,县太爷才让衙役们都上堂来分列两旁,陈捕头亲自压着拍花子头儿上来。
贾赦水泽作为重要证人跟着到堂前,坐在太爷特意设下的座位上。堂上正跪着的一对夫妻,眼巴巴的望着他们进来的方向。看到两个男人有点儿失望,一看到后面抱着自家孩子的衙役就再也忍不住哭起来。
拍花子头头被留在堂上,看着衙役拿来竹签、夹指板有些恐惧。他不敢承认自己是拍花子,但即使不承认县太爷也不会放过他的。
男子激动的跪伏在地,“求大人为小人做主啊!天杀的拍花子拐走我家孩子,合该千刀万剐!”
百姓们悄悄的议论着,也不怕陈捕头,有几个上来就问能否跟着一起去府衙看县太爷断案。陈捕头一挥手示意衙役们都把人押好,“太爷吩咐了,这次审拍花子让乡亲们想来看的都来,拍花子罪大恶极,定要让大家安心。”
两人不停哭着喊冤,周围的百姓也有些动摇。
一旁的师爷略一沉吟,张口说道:“《国律》云:诸
周围的百姓们看出了那衣着破旧的老太婆、精壮的汉子、还有个憔悴的女人不太对劲,不动声色的远离那些人。虽然心里恨的想把拍花子抽筋扒皮,但理智上清楚自己在一旁只会妨碍官爷办事,只等人被抓住了就打一顿泄愤。
水泽听到陈捕头的话有些高兴,“想来你父亲生前也是个极好的人,乡亲们这才诚心对你,你长大了也帮着锄强扶弱,可见是个知恩图报的。”
他们的户籍也多是造假,花了大笔银子给村长办下来,就以流民的名义给收留的。这并不经查,早在被抓时他就瞥见清泉村的几个村民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怕是现下已到了那边把人都给抓了。
堂上的人看着夫妻两个,有些犹豫要不要直接把拍花子带上来。看这夫妻俩的样子,怕是要直接把人贩子打死了事。
堂上一片沉默,四个拍花子没人敢说话。那个女的和老人刚被抓时还敢嚷嚷自己不是拍花子,这会儿也有些怕了。他们多是在周边县镇做拍花子,极少到这里来,没想到一来就被发现了。他们在清泉村里很是有些人手,那里的村长和百姓早就被他们或是威胁、或是收买,并不敢到官府去报案。
“现下你们已经被捕了,最好从实招来,不然...来人,把这三个人先拖到刑房里。这个头头,就留在这里给本官上刑!”
女子看着自己孩子趴在衙役的肩上,一个箭步过去把孩子搂在怀里“心肝儿肉”的喊了一通,把孩子弄醒了看着孩子哭着喊娘才放下心,哀哀戚戚不成语调。
“诶,是不是村里来的不清楚我们这儿啊?这一个女人一个老的也不像啊。”
是他们第一次被抓住现行,以往他们使出这样的招数都是无往不利的。虽然清楚百姓对拍花子的深恶痛绝,但他们自以为官府最让百姓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