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叔,我回来了。”林桑落今天下班时间有点晚,打开房门却发现平时一有空就在门口蹲守,伺机往自己身上扑的粘人Jing男友居然没来迎接自己,顿时感觉哪里不对劲。
他不动声色地走进卧室,却看到床上裹成一团的秦以疏。“以疏,秦叔叔~”林桑落特意拖长声调,试图把每个音节裹上糖丝来叫醒对方,但是被子里始终没有动静。
不对劲,林桑落心里的疑团乌云一样不断扩散,于是俯下身想把被子拉开看个究竟。被子里的秦以疏却拒不配合,拽住被子跟林桑落玩起了拔河,顺带孩子气的从床的一边滚到了另一边。
难得看到自家秦叔叔这么幼稚的反应,林桑落眯了眯眼睛,脱下鞋子就踩上床沿,隔着蚕豆绿的薄被,一把抱住了这只大青虫,一只手迅速扯开了盖着秦以疏脑袋的被子。
林桑落本来还想调侃一下破天荒十一点前睡觉的叔叔,顺带问他晚上想吃什么,好点个外卖,谁想到扯开被子的一瞬间,他的脸直接被被子里流泄出来的热浪扑出了一层细汗,秦以疏双目紧闭,呼吸急促,身上泛起了大片不正常的chao红,身子分明烧的滚烫,却好像很冷的样子,凭着本能迫不及待的往林桑落的怀里钻,额发被汗水打shi,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以疏,你醒醒,还有意识吗?”林桑落叫秦以疏的名字,试图唤醒病号,半晌无果,大脑瞬间空白一片,索性双手捧住秦以疏的额头,将自己的额头靠过去,来了次近距离的贴贴。
平常林桑落如果做出这种亲密举动,肯定会被秦以疏森蚺一样环抱住死命纠缠,不过今天,他大概是真的不舒服,拥抱的力度小了许多。
无需温度计,林桑落凭借秦以疏额头上传来的热度,就能断定对方在发烧,就连呼出的轻微鼻息都让他感到自己的皮肤被灼烧,可见情况之不妙。
林桑落稳不住了,他拍拍秦以疏的背稍作安抚,就托住他的脑袋,轻轻放回到枕头上,翻身下床前不忘给秦叔叔掖上被角免得进风,加重病情,然后钻进客厅翻找医药箱。
前几周林桑落念着夏天是感冒高发季节,特意网购了一个家庭常备药箱,还提醒秦以疏要注意身体,毕竟长时间加班身体会变得虚弱,容易给病毒可趁之机。
当时秦以疏还不放在心上,现在看来,多亏自己提前做了准备,不然大晚上扶秦以疏出门治病,也是个大工程。
“我记得当时是放在这里了......”林桑落蹲在在客厅的柜子前,拉开抽屉一眼就看到了医药箱,一边轻手轻脚地把医药箱取出来,一边侧耳细听床上的动静。秦以疏的状态看起来很差,林桑落不免束手束脚,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病人在虚弱状态下,一点点杂音都可能刺激他们的Jing神状态,让人更加难受。
秦以疏是下午烧起来的。起初他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烧,呼吸有些不畅,不过并没放在心上,只是草草喝了包感冒颗粒,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结果下班回家之后躺在床上,情况并没有丝毫好转,呼吸变得越发艰难,身体像被注入了大量肌rou松弛剂,无力感充斥着四肢,并且很快这种无力就转化成了肌rou的酸痛,他简直像被人套了麻袋在巷子里连续殴打一小时,身上的每一块骨头,每一块肌rou都被重伤,连耳朵眼都胀痛不已。
秦以疏想打电话叫林桑落回来,身上却连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闭着眼睛陷入黑暗,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和眩晕感让他觉得反胃和恶心。
秦以疏觉得自己在不断坠落,这让他觉得厌恶和烦躁,他不该这样挺尸式僵在床上。
秦以疏不愿让林桑落看到自己现在的狼狈样子,愈发激烈的挣扎起来,试图下楼打车去医院挂点滴,甚至盘算着打电话给林桑落,告诉他公司最近加班,自己可能要后半夜才回来。
他将一切行动在脑子里预演好几遍,连给林桑落打电话时的语气都设计好,简直算得上万无一失,身体却在这个时候疯狂拉后腿,他每动一下,身体都像被铁锤重击一次,骨头碎了一样的疼。肢体源源不断传来的疼痛感迫使秦以疏停止了无效挣扎,他安静了下来。
然而高烧并没有让秦以疏彻底失去意识,他听到了自家男朋友在焦急的喊自己的名字,感觉到了光滑温凉的额头在和自己贴贴,他想睁开眼睛安慰小朋友,告诉桑落自己没有事,甚至凭直觉努力伸手想抱住林桑落,但是眼睛就像被缝住了一样死活睁不开,最终他被自家小朋友稳稳地塞回了被子里。
秦以疏可以听见林桑落往玻璃杯里倒水的声音,翻药箱时悉悉索索的声音,但他并不想睁眼,只是怀着一种诡异的幸福心情,不时屏住呼吸,以便更清晰的捕捉到林桑落细微的踱步声,在床头柜上放下药品和水杯时轻悄的碰撞声。
他大学时期就从家里独立出来,进入公司之后更是把全部Jing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工作业绩有目共睹,情感kpi却常年不达标。
虽然早就脱离童贞,床上的女人更是来来往往,却都是泛泛的管鲍之交,没一个能把脚踏进他的家门,自然也从没体会过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