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秋跟着林桑落穿过丛丛树影漫步,起初是林桑落在前带路,贺文秋在后紧跟,而后贺总不甘示弱的快步跟上来,就成了两人并肩走,渐渐地,贺文秋的步子不自觉跟随林桑落的节奏,随着呼吸的一起一落舒缓下来。
身为总裁,贺文秋的每一分钟都很宝贵,他也从来目标明确,痛恨浪费时间,哪怕健身也多半选择慢跑,不允许自己的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散步上。
而呆在林桑落身边和他一起闲走时,贺文秋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自小长大的城市似的,常年在办公室变得迟钝的感官突然苏醒,敏锐的注意到了路边的树木散发出凉森森的汁ye味道,昏黄的路灯有多朦胧而迷人,他和林桑落像是并肩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贺文秋望着林桑落利朗的眉眼,只觉得这个人简直是比照着他的审美长的,世界上漂亮的男人女人数不胜数,但能一眼就将他捕获的,只有眼前这一个。
林桑落这人疑似皮rou里嵌着懒筋,若非迫于任务需要,他的生活节奏其实格外懒倦,在都市里,有人三天不出门,就会发觉街边行人的步伐又快了一点,而为了比别人更快一步,捷足先登,大部分人习惯了被压力裹挟着往前狂奔,恨不得走路时都铆足劲头小步跑着,推开别人往前走,时间排得紧紧,有如多米诺骨牌,一天能睡上5、6个小时,已经称得上奢侈,活的简直喘不过来气!
但世界上总是存在一些奇妙的人,他们自成一派,活的相当自由和自我,他们比起关注世界更加关注自己,从自己身上获得的快乐,比从他人身上获得的多。你可以说他不合群,格格不入,而这份格格不入往往让他们更加引人注目。林桑落就是这类人中的翘楚。
这有很大程度要归功于他本世界选择的职业,在穿越之前林桑落就已经是一位签约作者了。虽然只是位声名不显的扑街,依旧幸运的分享到了作家这份工作的某种特权。
大概所有的文艺工作者都有拖稿特权,作家这份职业更是有Buff加成,大家在面对作家这份职业时,有时忍不住就会替对方开脱两句,小说是需要灵感的,只要作者能够按时交稿不开天窗,其他的时间他想干什么,编辑都不干涉。更有甚者,对于某些出名的作家而言,只要能够不休刊,按时更新,就足够编辑们感恩戴德了。
林桑落的原世界有位出名的漫画家因为沉迷打麻将,拖更拖到数年之久,家里收到的刀片和催更信要是丢到海里,能直接为填海造陆做一份大贡献。奈何不管读者怎么好话说尽求更新,又或者大骂老贼拖更天理不容,人家就是气定神闲不当回事,麻将桌前叱咤风云,拿起画笔重逾千斤,说不更,就不更,偏偏版税还拿到手软,完全不care读者的哀求。
硬生生把曾经自诩作者衣食父母的读者老爷们逼成了催更乞丐,天天跪在键盘上花样求更新,发布在网上催更句子,措辞更是小心又卑微,简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林桑落进入这个世界之后,重新捡起了码字这份手艺,除了每天固定更新4000字之外,其他的时间都由他自由支配,生活来源上又有原主父母的保险金和房产打底,活的相当随性潇洒。
心态不同,一个人身上的味道和感觉就不同,社会节奏越是加快,科技越是发达,人们Jing神就越是紧绷,这时候,生活节奏跟大部队错开的林桑落就显得格外醒目,而当林桑落心绪平和时,就像是一个移动的人体花园,自带治愈效果。对某些压力大的群体吸引力翻倍,贺文秋会这样控制不住情绪,实在情有可原。
高挑的身形、好看的脸、植物一般具有疗愈效果的气质,让林桑落哪怕穿着最普通的衣服,随意在街边走,都闪闪发光,姿态好看地像是拍街景,如果不是天色实在晚了,周围又僻静,贺文秋毫不怀疑,会有一堆男人女人争先恐后、扔胳膊甩腿的扒住林桑落不松手,要跟(拐)他回家。一想到有不认识的人像苍蝇一样对林桑落献殷勤,贺文秋的面部气温就又不自觉的下降几度。
林桑落可不知道身边这位沉默的总裁一路上都在想些什么,轻车熟路的带贺文秋刷卡走进小区,坐电梯到达五楼,进了门在玄关处开灯换鞋,顺手从鞋橱拿出了一双新的拖鞋,递给贺文秋。贺文秋注意到玄关处的地毯织着米黄色的卡通花朵,配色巧妙又家常。
走进玄关视野一下开阔起来,这间房子将客厅和阳台打通,用窗纱做隔断,沙发是可爱的猫爪造型,暗绿色的玻璃茶几上放着一盆怒放的橘红色矮牵牛花,墙壁刷成姜黄色,靠墙摆着一人高的书架,各种类型的书塞得满满当当,墙上随意挂着几幅风景画,整体氛围带着强烈的独属林桑落的个人风格。
林桑落把总裁让到厨房桌子旁,从冰箱上层拿出了自己之前做的枣泥麻饼和绿豆糕盛放在六角碟上搁到总裁面前,深紫色的酸梅汤盛在白瓷的尖底浅碗里,碗边搭着瓷勺,两个人对坐无言,面对面的吃起了小食,贺文秋肚子其实不饿,总裁就算再忙,也不会像苦逼的社畜一样连饭都吃不上,除非他自己心情不好拒绝吃饭,而桌上的两个人对此心知肚明。
“林先生,你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