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子,我追人你老跟着凑什么热闹,就这么想当电灯泡啊!”严胜瞅着身边悠哉悠哉打伞的郑鹏,脸上的不满都要溢出来了,活脱脱一副司马脸。
追人追不上已经够丢脸了,再来一吃瓜看热闹的,真当他不要面子啊。
郑鹏心里有苦说不出,您还想着面子呐!追人追到堵门这份上,脸皮早就丢到爪哇国了。我要不来看着点,就您这拙劣潦草的手段,十辈子也别想追到人。
心里这样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不然严小爷积攒这么多天的火气爆出来,自己这小身板哪扛得住。
甭管心里有多少槽想吐,郑鹏脸上还是带着哥俩好的笑容,拉着严胜的肩膀,殷勤把大遮阳伞塞过去,“我哪敢看严小爷的笑话,俗话说两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追人不顺,当兄弟的自然得过来帮帮场子。”
“那是三个臭皮匠,真是没文化,数都能记错吗?”严胜嫌弃的摆手,拒不接伞。
“严小爷,别这么死抠字眼啊,语言是要结合情境的嘛。”郑鹏一点不在意,嘻嘻哈哈的挤过去再次递伞。
严胜唇角向下耷拉着,语气带点儿不爽:“行行行,算你有理,不过你给我遮阳伞干嘛,怪娘的,我用不上!”
郑鹏一下哽住,不得不闭眼平复了下心情,他现在简直想徒手扣开严胜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就没长恋爱那根筋儿,欲言又止后,实在憋不住了:“严小爷,咱们这么久的兄弟了,你平常用不用遮阳伞我不知道吗,简直白瞎我一片苦心,还特意给你挑了大的双人伞。”
郑鹏顿了顿,看看严胜迷惑的表情,叹了口气,决定把话摊开细说,“这伞就不是给你严猛男用的,是专门让你和桑落一起打的。”
“我打听过了,林桑落夏天习惯打遮阳伞,据说是皮肤太嫩,容易晒脱皮。你想你主动和他打一把伞,比肩而立的,距离一拉近,他怎么好意思再给你脸色看。”
“伞是古今通用的鹊桥,别管下不下雨,没有伞,哪来的故事?”
严胜听到这里,脸上终于带了点真实的笑意,拍拍郑鹏的肩夸他:“行啊鹏子,你这提议比之前那几个靠谱多了。”
说完就一把夺过遮阳伞撑开,安安稳稳在树荫底下等下课铃响,全然忘记自己上一秒还嫌弃娘炮才打遮阳伞。
严胜边等边和郑鹏扯闲篇,聊着聊着突然卡壳:“不对吧,你不是说桑落平常就有打伞的习惯吗?那万一他今天自己带了伞怎么办?难道要我强行把他伞打掉,硬拉人进来?”
说着说着,严胜懊恼皱眉,嚣张跋扈的帅脸一下更显冷酷,郑鹏抚了抚不存在的长须,神秘一笑:“严小爷放心,山人早就料到这一步了。
严胜看不惯他这副装神弄鬼的样子,抬腿佯装要踢过去,“别废话,赶紧说。”
郑鹏似模似样扭身一躲,这才笑着揭开谜底:“我提前买通了一人,让他坐在大教室靠门的位置,S大有规定,大教室不准放伞,所有人进门前会统一把伞搁到门外,我让他上课后立刻偷偷出教室,把桑落的伞带走扔掉。至少今天他肯定没伞。”
严胜听完,沉默一会儿,捶了下郑鹏的肩:“你小子可真够损的!”随即话锋一转,眼里带上一丝笑,“不过老子欣赏你!”
郑鹏揉着肩,瞅了瞅严胜瞬间转忧为喜的样子,鄙夷道:“小爷你别占了便宜还卖乖,脏活累活全让我一个人给干了,您还是干干净净,纤尘不染,说吧,怎么补偿我。”
严胜不以为意,大气一挥手,“你最近一个月的午饭,我包了,记得报个数,我转给你。”
郑鹏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像话。”
这会儿,学校里的学生开始陆陆续续出了教学楼,大股人chao向食堂、宿舍两个方向分流,人来人往挤得水泄不通,严胜和郑鹏两个人,却都气定神闲的等着,半点不着急,他们都清楚,正主还没出来呢。
似乎是不想跟别人挤电梯,等到第一波人走得差不多了,林桑落才和一男生一起缓步走出教学楼——虽然门口还是人头攒动,但两人就是能一眼把林桑落叨出来,无他,这人生的实在太出众了。
离得这么远,中间还隔了这么些人,其实基本看不清脸,但林桑落新雪似的皮肤,只要不瞎总能注意到。其他人站他旁边,硬生生被衬得面黄肌瘦,灰头土脸,没看到女同学都不敢往他身边凑吗,这里的小心思,连严胜这直男都猜得到。
见到桑落出来,严胜立刻举着遮阳伞上前接人,直接把郑鹏甩在身后,郑鹏心里唾弃一声真是重色轻友,还是老老实实跟上。
郑鹏离人越近,越惊叹林桑落生的妙,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在晚上的星河酒吧。当时他多多少少喝了点酒,脑子总有些昏沉,林桑落虽然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但也因此让他怀疑其中有酒Jing的功劳——无论如何,真人都不该能长成林桑落那晚的样子才对啊!
然而这次,郑鹏滴酒未沾,站在晴空朗日下,仔仔细细把人瞧了个遍,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眼界狭隘了。
林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