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鹏瞥了狗腿子一眼,不屑笑道:“什么东西把你吓这个怂样。”边说边俯腰凑向车门缝隙往里望去,车上躺着的正是害严小爷近些天失魂落魄的狐狸Jing本Jing——林桑落。
这人正面朝座椅靠背,斜躺在车后座上,两条大长腿委委屈屈的半蜷着,一动不动,看着像是睡熟了,但睡着了也没人会特意用黑巾绑住眼睛吧,又不是眼罩。心思敏锐的郑鹏瞬间察觉到某种异样。
“桑落?”他试探性的低声喊人名,但躺在座位上的人没有回应。
“桑落,你醒醒。”这次郑鹏直接上手握住林桑落的胳膊轻轻摇晃,但这人还是无知无觉,纹丝不动。
不对劲,郑鹏心里咯噔一下,思维突然断片,那些未尽的疑虑,全被脑中惊雷淹没。
他几乎是一卡一顿的,将这次见面过程捋了一遍:桑落八成是被李顺源绑过来的!
想到这里,郑鹏倒抽一口冷气,一嗓子卧槽字正腔圆,若非今天是周末,大门口没什么人,非得引来一大波围观群众。
喊完之后,郑鹏同样安静如鸡,这下彻底明白李顺源为何是那副死爹死妈的损样了!
他把脑袋缩回来,掩人耳目的合上车门,试图从口袋摸出支烟缓和神经,结果手抖了半天都没掏出来,一旁的李腿子蔫哒哒递来一支烟,主动掏打火机点着后,又怂怂的摸到墙角蹲了下去。
郑鹏脑子里乱哄哄的,不自觉也凑过去,两人一起蹲在墙角哆哆嗦嗦种蘑菇。
过了半晌,郑鹏忽然一巴掌扇向李顺源的脑袋,狗腿子不敢躲,老老实实挨了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差点倒地不起。
郑鹏扇完人,继续大口吸烟,一言不发,难言的焦虑伴随雪白烟气一齐在空中弥漫。
林桑落都在眼前了,是走是留你倒拿个主意啊,在这儿装什么死。
李顺源久久等不到回应,心焦不已,他揉揉脑袋选择主动出击:“鹏哥,我跟你这么多年,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们家能不能撑过去就看这一遭了。”
“你小子到底发什么疯!”郑鹏再也冷静不了,陡然发难,好端端的突然就成了犯罪同谋,还他妈犯的绑架、猥亵,连环桃花罪,他家几辈子没干过这种丢人事。
李顺源为保证演出效果,提前下死手掐自己大腿,差点把一块rou给拧下来,这时眼眶正红,声音哽咽:“鹏哥,我家工地出事了,楼还没盖起来,先挖出一座大墓,本来已经打点好了,只等按时开工,谁知道被对头举报上去了。”
“这事说大不大,只要严小爷发句话就能平。可万一被举报成功,我家资金链一断,分分钟要破产了。”他拽着自己头发,眼睛死水般充满了货真价实的痛苦(掐自己掐的),显得万分绝望。
郑鹏这时候彻底转过圈来,厉声质问道:“所以你为了讨好严胜,不光绑架了林桑落,还特意把我叫出来,就等着我跟你一起过去送人是吧!”
他越想越火大,觉得自己简直被算计的明明白白,照着李顺源腰上就是一脚,“你他妈的,好事想不到老子,往我身上泼脏水倒是一套一套的,这要传出去,我不成拉皮条的了,往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李顺源被踹了一个跟头,也不起身,直接膝行爬回,抱着郑鹏的大腿哭求:“鹏哥,我求求你,你就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帮帮我吧。”
“我真的没法子了,严小爷看不上我,我自己一个人连他家大门都进不去,只有你领着我一起,才可能把人送过去。这次功劳大头算您的,我爸也说了,等这件事结束了,一定好好报答你。”
“功劳,什么功劳,把良家妇男往兄弟床上送的功劳吗?亏你想得出来,你他娘的损到家了!”郑鹏余怒未消,将他的手“啪”的一下打开,又一阵大骂。
李顺源闷不吭声,被骂的垂头丧气,估摸时机已到,开始下一步行动,“那要不,我现在把人送回去?”
你说什么?郑鹏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下三滥的玩意儿,居然良心发现要把人送走。
郑鹏盯着李顺源看,满目狐疑。
李顺源丝毫不慌,演技一流,他满目凄楚的装样:“我只是一时糊涂才干的这事儿,现在知道错了,再怎么想求严小爷出手,也不该绑架人家,这事不但见不得光,连说出去都嫌脏。”
“就这样吧,我现在就导航把人送回去,桑落被绑时没看见我,他肯定猜不到是谁做的。”李顺源一边说一边起身走到面包车旁,作势要上车把人送走。
“等一下。”郑鹏突然抬手按住车门。
呵呵,男人,我就知道,咱们几个蛇鼠一窝,谁比谁干净。
李顺源心里冷笑,表面诚惶诚恐把手收回来,低眉顺眼的出声询问:“鹏哥,怎么了?”
郑鹏一时无言以对,他心口突突直跳,仿佛藏了件烫手的秘密,不住自我安慰道,我没打什么坏主意,就是检查一下桑落上次的伤恢复得如何,这次绑架有没有造成二次伤害,完全没别的想法,嗯,就是这样。
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