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下午,五个小时。”他偏头亲了亲她的脸,“带你出去散散心?”
苏软点点头。
柯枞应拧了毛巾过来给她擦脸,随后牵着她到玄关,蹲下来给她换鞋。
苏软玩他头顶的头发,食指绕着他的头发转圈。
“不饿么?”柯枞应给她换好鞋,这才穿自己的鞋子,把拖鞋放在鞋柜上后,拿shi纸巾擦了擦手,这才揽着她往门外走,“爸妈快回来了,我们一起出去吃?”
是苏软的爸妈,苏勇军和顾亚秋。
从苏软怀孕后,他们就搬了过来,毕竟苏软眼睛看不见,顾亚秋总担心柯枞应工作忙,照应不到她。
谁知道,苏软比柯枞应还忙,成天到晚地不是去学校演讲,就是去自己开的公司里帮忙接电话。
他们从学校毕业后,开了个反霸凌咨询社,他们租了个三层的写字楼,设备和人力包括注册资金等,花光了了两人身上这几年攒下的所有奖学金和赚到的钱。
但好在不少毕了业的同学都免费来当志愿者,每天过来接听匿名电话,替那些正受到霸凌的学生做出正确引导。
苏软每天除了去演讲,就是回咨询社接听电话,她很忙,但每天都过得极其充实,她的演讲让世界各地的学校开始重视校园霸凌,也让越来越多的家长开始关心自己的孩子是否在学校遭遇过那些恐怖痛苦的霸凌。
越来越多的初中生和高中生在网络上上传自己遭遇霸凌的种种,她们将身体遭受的创伤展露出来,并哭着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一幕像极了苏软的曾经。
她虽然看不见,但她听得到对方声音里的痛苦和绝望。
她鼓励她们站起来反抗,并不只是口头上的鼓励,她会不辞辛苦赶到那些遭受痛苦的学生面前,给她拥抱,并带领她去扞卫自己的尊严。
一开始只有校方论坛报道苏软,后来,各大新闻也都注意到她,开始频频报道她的各种光辉事迹。
她身形娇小,声音更是娇软,但她演讲的时候,众人却能透过她娇小的身体,看到她传递出来的力量与决心。
她跟每一位遭遇霸凌的学生说:
“你不是一个人。”
“我们现在社团有十七万人,我们十七万人都会是你坚不可摧的后盾。”
顾亚秋和苏勇军刚从菜场买菜回来,看见他们出来,便问,“这是要去哪儿?”
“出去散步。”柯枞应接过他们手里的菜,递到玄关,冲两人道,“爸,妈,今天买了按摩椅,你们进去试试,还有冰箱里冰了西瓜记得吃。”
“哎呀,都说别买了,花那个钱干嘛啊。”顾亚秋虽然心疼不已,可面上还是带了欣喜的笑容,“我去试试。”
苏勇军无奈极了,“你呀,要不是你那天逛商场一个劲盯着看,小柯能花那个冤枉钱?”
“你怎么好意思说我,小柯送你的东西比送我的多多了。”
“送我的多,送你的不多吗?你那些化妆品,你前几天还跟楼下那个跳广场舞的老nainai显摆来着……”
“那是她问我身上什么味道,怎么那么香,我才告诉她的。”
“你告诉她什么香水不就行了,有必要去人家屋里坐了两三个小时,怎么,一个香水名字需要说两三个小时吗?”
“苏勇军你找事儿是不是?!小柯对我好,你就看不得是不是?”
“我那是心疼小柯的钱。”
“谁不心疼!就你心疼!”
苏软站在门口,听他们斗嘴,脸上一直带着笑。
柯枞应习以为常地把斗嘴的两人推进屋里,把门关上,牵着苏软坐电梯下楼。
“梦到什么了?”他在电梯里,转头面对面看着苏软,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怎么像没睡醒一样?”
苏软张手环住他。
鼓鼓的肚子让她贴不到他,只能将脸靠在他胸口。
“就梦到了以前,很多很多……”她说着打了个哈欠,“我好像确实没睡醒。”
柯枞应捏了捏她rourou的脸,“不能再睡了,再睡下去,晚上你就不困了。”
“哦。”她仍抱着他,像树懒一样,整个人懒懒地不想动。
“怎么了?”柯枞应轻轻揽着她,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电梯到了,我们出去再抱。”
苏软松了手,乖乖地被他拉着出去。
两人沿着小区散了会步。
柯枞应最近产品正在研发的重要阶段,整天整夜地忙,好不容易休息半天,他陪着苏软“看”她喜欢的音乐剧,她倒好,睡了一下午。
他找了个安静的亭子,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抱住,“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这两天要不就别去忙了,交接下去,马上肚子更大了,行动也不方便,你这肚子里可装着两个小祖宗,你每次演讲我在台下都心惊胆战的。”
“有什么好心惊胆战的。”她靠在他胸口,食指绕着他的衬衫纽扣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