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计吼的,吓了顾息醉一跳。
陆谦舟却又前进了一步,直直的看着顾息醉,仿佛一眼都舍不得错开,吼完这一句,他紧抿着薄唇,眼睛坚定有神,面上的气势比顾息醉还要大,但左胸处的心脏却跳的快得不行。
顾息醉先是被陆谦舟的声音吓了一跳,后又被陆谦舟话中内容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又从惊吓中走了出来。
虽然陆谦舟看他的眼神炽烈,但浑身上下僵硬,充满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这是个正常该表白的模样?分明就是小孩子赌气,说出的话都不经脑子,没个分寸。
顾息醉被陆谦舟气的不轻,他本来就四十八日没怎么吃到rou了,还处于单当方面气陆谦舟不孝的阶段,现在他更加没什么耐心跟陆谦舟教导什么是真正的爱,回答简单粗暴:“就不行!”
“为什么!”陆谦舟再次提高声音问,尾音还有点破音,说完,他又眼红的看了顾息醉一眼,浑身醒过来一般的后退了好几步,再也没有之前那视死如归的强硬气势,缓缓的垂下了眼眸,现在的陆谦舟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乖巧听话,低声回,“徒儿错了。”
顾息醉无语的笑了,这声道歉还能再不走心点吗?他直接忽略那声道歉,也没心情解释,直接搬出了强硬的规矩:“不行就是不行,师徒恋是禁忌,我不会,你也不会,记住了吗?”
陆谦舟紧抿着唇,一声不吭,这不知悔改的态度,仿佛刚刚那句柔软的“我错了”不是他说的一样。
顾息醉被陆谦舟气的不轻,但还没气饱。
盯着陆谦舟是,他余光看到了门口摔到地上的美味兔rou,就那摔在地上还不碎的rou块,铁定是真rou,顾息醉眼眸柔软了些,小兔崽子还算有点良心。
他抬手挥了挥,宽容大度给陆谦舟一个台阶下:“罢了罢了,回去再弄碗兔rou,为师就不怪你了。”
陆谦舟沉默了一会儿,也没走,反而单膝下跪,低下脑袋,法发自内心的道歉:“师尊,我错了。”
这声道歉确实是格外真诚,顾息醉心里的火气又消了一大半,欣慰的点头,正想起身亲自将陆谦舟扶起,陆谦舟的声音再次响起:“徒儿不该这般心软,纵容师尊,就算是最后一天也丝毫不能懈怠。徒儿这就把今日打来猎送给山下的村民,以绝了师尊的心思。”
顾息醉刚要起身的腿一软,瞬间跌坐了下去,气的嘴唇发抖,眼睁睁的看着陆谦舟把地上的兔rou都收拾干净,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当真是一点rou都不留给他。
“逆徒!你今晚别回来睡!”顾息醉猛地起身,亲自将房门重重关上。
“师尊教训的是,徒儿确实不该在师尊的房间睡,免得徒儿饥不择食,把师尊咬了,又因为禁忌,没法负责。”陆谦舟也回的特别快。
顾息醉吃不到rou的这段日子里,陆谦舟是陪着他一起不吃rou的,陆谦舟现在又是长个子,快速拔高的阶段,需要补充大量的营养,因此陆谦舟现在对rou的渴望,也不比顾息醉的少。
陆谦舟口中的自己饥不择食,也不是完全胡诌。
但后面那句负不负责的话,却过分了,顾息醉听的头痛,小兔崽子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竟学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气他。
顾息醉坐回椅子处,视线落在了书桌上的毛笔上。
这段日子陆谦舟一直睡在他的房间,谢清远本来也给陆谦舟安排了房间,但陆谦舟宁愿睡地板也要睡在这里,说是要好好照顾息醉顾息醉。
顾息醉就觉得陆谦舟就是来监视他的,是来看他有没有偷偷吃rou的。
谢清远根本不管人,从某种程度上也赞成陆谦舟不允许顾息醉多吃rou的做法,顾息醉也受不了陆谦舟的撒娇关心攻势,因此陆谦舟就一直睡在他房间了。
房间里的书案,也逐渐成了陆谦舟的专属书案。
顾息醉想吃rou,生着陆谦舟的气,文的武的都不教陆谦舟。
陆谦舟也没关系,自己写字给顾息醉看,打开着门,在外面练剑,练完后,没皮没脸的问顾息醉他练的怎么样,顾息醉总会绷不住,满脸不高兴的说出几句关键的指点话来。
陆谦舟写字,喜欢把书牢阵的毛笔放到一遍,拿起普通的毛笔写字,他一直很排斥书牢阵的毛笔。
但最近几日,顾息醉发现陆谦舟和书牢阵毛笔的关系好像好了一些,尽管陆谦舟依旧喜欢把书牢阵的毛笔放到一边,但这几日写字时,竟然还会拿起那毛笔,写上几个字。
顾息醉微眯着眼,走到书案前,拿起了那书牢阵的毛笔,想着陆谦舟刚刚说的那些话,冷声问:“老实交代,你给你主人新看了些什么书?”
毛笔不屑一顾息醉:“你也配知道我主人研究研读的经典?”
顾息醉凉凉的看着书牢阵的毛笔,毫无感情的吐出了三个字:“我想学。”
书牢阵毛笔浑身一震,立刻热情了起来。
他永远拒绝不了想要学的人,他强迫人地狱般学习的因子已经刻在了每一根毛上,毛笔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