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舟转头看向顾息醉,眨了眨无辜的眼睛,低声反问:“不好吗?这是师尊洗白自己最好最快最有说服力的办法。”
顾息醉:“……”憋了半天,憋出两个字来:“荒唐!这种剧情,村民们也能感动哭?”
“不荒唐。”陆谦舟认真解释,“之后我会解释,你我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那样村民因为错怪师尊你,会更加感动,不仅谢清远能够出去,师尊之后也能出去。”
虽然荒唐,但又很有逻辑,顾息醉下意识的问:“那你呢?”
陆谦舟摇了摇手中的绳子:“只要师尊能出去,徒儿也一定能出去。”
顾息醉心中瞬间思虑万千,原来绳子是这般用途,陆谦舟思虑周全,确实也是离开幻境最快的办法,比他那徐徐图之的办法效率高多了。
难道他误会陆谦舟了?顾息醉只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别的,只最后一个问题:“你这绳子,哪来的?”
陆谦舟不解的看了看手中的绳子:“坏人绑的,自然是坏人的。”
顾息醉:“这里能有什么坏人,难不成是那施展幻境的人?”
“应当是。”陆谦舟一脸严肃的回应。
顾息醉:“……”不想再问。
陆谦舟又喂顾息醉了一些吃食,夜晚两人入睡。
陆谦舟没有睡,他看着顾息醉入睡,黑夜之中伸手,悄悄牵住了顾息醉的手。
无论剧本怎样发展,总之他与顾息醉一直在一起,那便够了。
第二日,陆谦舟房门前,果然围观了一堆讨伐顾息醉的村民们。
屋外吵吵闹闹,屋内陆谦舟为顾息醉穿衣服,系腰带。
顾息醉虽然觉得这剧本过于狗血,但是答应了就要好好演,他酝酿情绪,看着为他系腰带的陆谦舟,建议:“不用系了,不系效果更好。”
陆谦舟系腰带手的顿了顿,抬眸,深深的看着顾息醉,问:“师尊不怕谢清远误会?”
“他怎么会误会?”顾息醉脱口而出,自己都惊讶自己怎么回答的这么快这么肯定,他想了想又补充,“就算误会了,之后我与你一起去解释一番,也没什么大事。”
陆谦舟松了系腰带的手,嘴角的笑意不达眼底:“原来师尊这般信任谢清远。”
顾息醉自觉抓到了一个好点,笑着回应:“自家师尊自然要信任,徒弟整天怀疑自己师父要把自己丢了,像什么话。”话里暗示意味十足。
陆谦舟沉着脸,一声不吭。
顾息醉暗示不成,只好明说:“这绳是不是该解了。”
“不行。”陆谦舟坚定回,看到顾息醉眼中隐隐的不悦,又放缓声音,乖巧周到的解释,“这是最后反转的关键。”
顾息醉恍然大悟,陆谦舟到时可以借助这绳子,说他俩只是因为这绳子被迫晚上在一间房子,确实是一个反转的关键。
“行。”顾息醉认可的点头,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外面的滔天控诉。
门一打开,一阵清凉的风迎面而来,控诉的村民全在后面,谢清远就站在这喧闹之中,第一个迎接他。
顾息醉顿了顿,还好脑子转的快,准备表演后悔愧疚。
只是他还没道歉,谢清远的声音就先响起,冰冷低沉,又带着一股淡淡的安抚:“无碍,回家。”
说着,谢清远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展开在顾息醉面前。
顾息醉彻底怔住,他抬手,将自己的手放到了谢清远的手心,放完才想起绳子的事情。
只是他低头一看,发现那绳子上竟然结了一层可怕的冰霜,瞬间那绳子冰的粉碎。
那绳子,他用尽了全身功力都切不断,就这样粉身碎骨了?
顾息醉愣神间,手已经被谢清远的手牢牢握住,带着往外走。
顾息醉走出了好几步,才回过神来,村民们的愤怒声音不断响起:“这就原谅了,连认错都不需要?”
“这种出轨的男人,还要牵回家?疯了吧,我看不下去了,虽然很同情小谢,但小谢这不是自作自受?”
“看的好难受,都不想再关注他们这些破事了。”
“简直了,这种样子,我们怎么Cao心又有什么用?怕是小顾这出轨渣男要了小谢半条命,小谢还是会说无碍,我们回家吧。”
“看的心肝肺疼,这破事我们不管了。”
……
顾息醉听得心突突直跳,这很不妙,村民们气的都不想管了,以后村民们若是对他们的事情完全不关心,这幻境怕是这辈子都要走不出去。
顾息醉脑中快速运转,他若是真这么跟谢清远回去了,这剧本再怎么写,怕是都要回天无力了。
不管怎么说,陆谦舟的剧本确实Jing准且快。
还是要按陆谦舟的剧本来,不管如何,快速出了这幻境才是最重要的。
“师尊,对不起,不要拦我。”顾息醉停住脚步,忽然开口,说话间他手中已经现出了一把长剑,只往自己的脖子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