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温牛nai暖过了身体,他渐渐觉得有点犯困,头越来越沉,后脑勺一阵一阵的劳累。
“还有别的问题吗?”元乐志打了个哈气,“没问题的话我准备睡了。”
元南楼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继续端详着自己的课本,偶尔抬头,可以看见他哥哥红彤彤的耳垂。
“这里也不太懂。”
他手指指着哪里,元乐志已经不太清楚了,钟表上显示已经十一点多,到了每天睡觉的时间,他把书合上,一边往床边走,一边赶人:“有问题明天再说吧,今天太晚了,该睡觉了。”
他嘱咐元南楼:“你出去记得帮我把门关好。”
元南楼应了一声,却迟迟没动,垂着头坐在桌子旁边,一直到他哥哥睡着了,才站起身。
非但没有向门口的方向走,反而去了元乐志的床边,他拿起手机,又将熟睡的人手指对准了指纹锁,咔嚓一声,屏幕打开了。
微信联系人里,他找到了于梁的名字。
两人上次聊天还是在两个月前,元乐志单方面的讨好,最近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也并不存在别人口中的复合。
只是那小心翼翼的文字非常刺眼,从前的元乐志在于梁面前是卑微的,哪怕对方只是简单地回复了一个嗯字,都足够他单方面胡思乱想很久。
在屏幕上随意点了几下,元南楼帮乐志盖好了被子,注意到对方还shi着的头发,皱了皱眉头,他将元乐志扶起来,靠在床头。
片刻后,重新走进浴室,拿了风筒出来,然后自己也爬到床上,熟睡中的元乐志有些软趴趴的,没有一丁点要醒来的迹象。
把人扶起来,又会立刻倒下来,元南楼便让其靠在自己胸膛,然后将风筒通电。
对于一个熟睡的人,风筒的声音也很响,可元乐志却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元南楼的手指轻轻揉过他的发丝,温柔又小心,他学着自己小时候从电视机里看到母亲的样子,将他哥哥整个抱在怀里。
在某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奇怪,可这样的亲昵却有了难以形容的满足感。
头发很快吹干了,乖乖地贴在额头上,元南楼维持这样的姿势半晌,室内很安静,浑身暖乎乎的。
——
洗完澡的于梁躺在床上,又回想起白天的事情。
他思来想去,认为同学一场,即便以后和元乐志没有交集了,也不应该把关系闹得太僵,起码的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所以准备给元乐志发消息:
“要怎么样你才会不想报复?”
编辑完了,又觉得这样的语气会不会太卑微,自己帮了忙,元乐志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还得自己先给他发消息求和,根本没道理,于梁把手机又给关了。
如果按照以前,一定会是元乐志先按耐不住,主动来找他道歉。
从前元乐志除了“于梁男朋友”这个名头以外,其余的一无所有,他没有家人做支撑,也没有过硬的能力,更没什么朋友,所以不论如何,乐天都不敢会和于梁提出分手,遇到问题也永远都会是先妥协的那一个,因为一旦闹矛盾了,他就连最后的底牌也要失去了,没有人会再给他一丁点眼神。
可现在的元乐志,却有点不一样了。
在过去的几天里,于梁曾经以为这人很快就会回来联系自己,会痛哭道歉,苦苦哀求他的原谅。
可等来等去,什么都没等到。
慢慢地,他发现元乐志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他不再在意别人的眼光,好像也勇敢了很多,变得自信,也有了自我,元乐志能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更不害怕面对别人的嘲讽,总能一一反击回去,即便没有于梁,他也可以成为人群里亮眼的那一个。
不可能再去主动讨好谁。
于梁在心里慢慢弄清楚了这件事,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再等到元乐志先来示好,他们的关系会在双方的冷落下彻底结束。
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起来的是那人挺直的背影,和坐在小教室里看书的模样。
于梁掏出手机,编辑消息过去:“都是同学,事情别搞得太僵,你想要什么补偿,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写完又给删了,真正发过去的消息,只有三个字:“睡了吗?”
对面立刻弹出一条提示。
“对方已开启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
于梁:“……”
他盯着消息看了半天,又打了个问号过去。
问号的对话框后面,同样出现了一个感叹号。
于梁盯着那个页面许久,愤愤地把手机甩了出去。
他一声不吭就把自己删了。
元乐志居然把他给删了!
可愤愤过后,却再一次印证了他的猜想。
元乐志已经不需要他了。
他慢慢回忆起这人从前对自己的好,可很快又从心里否定。
“也许他从一开始接近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