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伤口不深,不至于影响后面几天婚礼,元乐志晚上又把纱布拆开查看了一下,岳家的老爷子信佛,这几天元乐志去看望,也不免要去烧香拜佛,身上有伤总还是不好。
距离市中心稍微远点的山上有在寺庙,他跟随去拜了拜。
老爷子身体不好,走得慢,周围还围了一大群人,元乐志一开始还能跟得上,后面溜号了,发现了一处人很少的岩洞,在稍微高些的小山头上,回头看的时候,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子灵气,看到了佛像的脸似乎有光。
他心思微动,和众人打了声招呼,想进去看看。
小山洞里确实没什么人,里头有些昏暗,点着蜡烛,元乐志诚心地烧了柱香。
系统:“你求什么来了?”
他也不知道这里头是求什么的,想来想去自己除了钱也没什么想要。
系统:“你可以求暴富。”
“神仙都淡泊名利,我和他们求这个还不如和你求,你还能给我送元宝。”
系统:“也是这么个道理,那你求什么。”
“没什么要求的,随便拜拜。”
“你们应该听不见我的心声吧?”
系统:“听不见。”
随后才过片刻,它就听见了元乐志小小声的在心里念叨:“希望元南楼能身体健康。”
想了想,又觉得不够,补充道:“可能全国有重名的,为了防止找不到,是x市的元南楼,身份证号:xxxxx……”
系统:“……”
临走之前,他还把自己背包里的甜甜圈放了两个在贡台上。
事情都做完,元乐志回头,山洞门口,有人背对着光线,身形挺拔,那身形太久没见,还有些陌生。
是于梁?
元乐志问系统:“你不是说他暂时下线了?”
系统:“你都结婚了,还不许人家回来看看?”
靠近的每一步都有些踌躇。
元乐志:“头上没有元宝以后,他连路都不会走了?”
他形容不好于梁给人的感觉,这人变化实在太大了。
如果从前他是个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少爷,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于梁失去了表面上和平的家庭,失去了喜欢的人,他身上那些并不是落寞沧桑,元乐志觉得其中多了些别的气质。
如果原来的于梁多少还有些稚气在,这时候的他好像成长了,像个大人,原本白皙的手指头已经有了茧子,总跟在身边的管家也不在了。
老人家跟着于梁快二十年,从小时候便一直看着他长大,前一段时间突然去世。
外人知道的部分是突发心脏病,可老人家身上分明有被虐待的痕迹,他最终是从于家被抬出来的。
于梁从来没有觉得哪一刻生活有这么艰难过,他曾经生活的一切都被颠覆了,发生着自己也想不清楚的改变,身边却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他母亲脑子不清楚,唯一能理解他的老管家也去世了。
在无数个晚上,他孤独地甚至想过去死。
他从来没有特意将谁当成过生活的救赎,只是越苦的时候才越容易回忆起曾经种种来,每个梦醒的瞬间,都好像还在元家的老宅子里,从小院子,蹄子沾着草屑,一路往上跑,楼梯的拐角,元乐志在阳光底下看书,温暖的午后,他会轻轻招手,两人窝在一起,身边人的体温可以传到他身上,一下一下的抚摸让人心安。
在听到元乐志结婚消息的前一天,他还在期待着两人的相遇,一切经历过的苦难,也许都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只要把事情坚持过去,总会幸福的。
直到元乐志结婚的消息传到了班里群里。
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于梁突然觉得茫然,他越发不清楚自己的目的地在哪,就算赢了于敏波又能怎么样?他母亲钟小星清醒不过来,管家去世了,他依然什么都没有。
一种无法把握命运带来的慌乱感,他从来没有哪一刻这样脆弱过,几天的冷静下来,他终于找到了机会堵住了那人,开口时嘴巴都发苦:
“衣服很合适你。”
元乐志低头看了看,这衣服也是元南楼帮他选的,很难不联想起来换衣服时发生的事情,面红心跳的回忆,就让他回答慢了半拍:“谢谢。”
不仅于梁有了变化,现在再看元乐志,这人身上也有了微妙的变化,像是曾经青涩的果子突然熟透了,于梁不清楚其中的原由,他只想问一件事:“你开心吗?”
元乐志:“也还行吧。”
“不喜欢她?”
元乐志的回答模棱两可:“还可以。”
于梁垂了垂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那为什么要结婚?”
元乐志不知道怎么解释,但结婚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也还是他,很独立很自由,沉默中那人又开口了:
“如果有利用价值,和我结婚也可以吗?”
元乐志摇头:“咱们还是算了吧,我暂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