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喻击掌道:“朕仔细听了诸位的发言,觉得很有道理,诸位的想法的确值得借鉴。”
众人:啥意思?陛下改性了?
“朕突然觉得这个官ji制度很有意思,但是吧,”楼喻忽然点名几个大臣,“如果朕没记错,你们似乎经常出入南风馆,可见你们应该更喜欢美少年。”
那几个大臣额上陡然冒出冷汗。
“那这个官ji制度,对你们来说多么不公平啊?”楼喻正色道,“不如这样,朕替你们做主,增设一条制度,日后犯官家眷,不论男女,皆可充作官ji。”
众人:“……”
有人出列:“陛下,男子怎能为ji?”
楼喻反问:“你是在看不起这几位爱卿的喜好吗?合着你可以享乐,却不允许别人享乐?”
“……”
大盛有南风馆,有娈童,但官ji毕竟是官方的,小众喜好不考虑在内。
薛齐忽然出列道:“陛下,臣以为,废除官ji制度乃利国利民之善举!”
“薛爱卿有何见解?但说无妨。”
薛齐义正辞严道:“臣一直以为,身为朝廷官员,就应该兢兢业业、枵腹从公,而非成日耽于享乐、沉迷酒色!废除此制,于社稷百利而无一害!”
这话一出,一下子得罪了不少人。
有人反驳:“难道薛尚书从不消遣?”
薛齐骄傲回道:“从不。”
那人:“……”
薛齐忽又变了面色,沉叹一声:“诸位,你们家中也皆有亲眷啊!”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shi鞋?
没人能保证自己可以顺遂一生。
或许哪一天,自己的妻女也会受到非人的折磨。
原本跳脚的官员都不吭声了。
他们也不是真的要反对,反正官ji没了,还有其它寻欢作乐的场所嘛。
楼喻开口道:“既然诸位大多不同意,那朕为了你们着想,便增设一条,日后若有官员获罪,犯官及其所有亲眷,依罪刑轻重,皆可入教坊司供人玩乐,如何?”
众臣忍不住偷觑身旁的同僚,差点吐出来。
谁他娘的想要老头子啊!
杨广怀和范玉笙同时出列,表示同意废除官ji制度。
其余官员便也跟着附和。
说到底,废除官ji制度,并没有真正波及他们的利益。
他们没必要跟皇帝死磕到底。
废除官ji制度一事,经御笔诏书,迅速由中央传至地方。
《京城旬报》也刊载了此事。
其余州府尚未察觉到什么,庆州官员和百姓倒是猜出几分皇帝的意图。
邵秋兰捧着报纸笑道:“这大盛国的女子,将来都会感谢圣上的。”
想要真正全面提高女子地位,实在太难太难了。
但,九层之台,起于累土。
陛下从这些细枝末节,一点一点为女子争取选择命运的机会,就是为了潜移默化地影响老百姓的思想。
从男女同考,到废除官ji,都是在为女子争取权益。
邵秋兰由衷感激和叹服。
“虽为善举,”范文载摇首道,“可结果不一定是好事。”
邵秋兰问:“怎么说?”
“说是男女同考,然真正愿意去参加考试的女子又能有几人?真正支持女眷去报考的家庭又有几户?到时候,结果恐怕并不如意。”
邵秋兰却道:“可以按照录取比例进行比较,人多人少倒是在其次。”
“可女子居于内宅,眼界见识大多都不及男子。”
邵秋兰温婉笑道:“什么事都不能一蹴而就,陛下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些?他肯定想过。他替咱们女子开了个头,剩下的路应该由咱们自己走。”
“还有,取消官ji制度后,那些非犯官女眷又该如何安置?她们此前从业特殊,没有营生,除了再入风月之所,还能如何?”范文载叹息道。
邵秋兰放下报纸:“你就别泼凉水了,陛下肯定能想得周到。说说学院的事儿吧。咱们有不少女夫子都打算去报考衙门,该招一些新的女教习了。”
“这倒是。”
庆州的风气远比其他州府开放,所以报考衙门的女子尤其多。
且近些年学院招生率越来越高,他们的夫子队伍亟待扩增。
夫妻二人事情多着呢。
如邵秋兰所想,楼喻当然不是一拍脑袋抛出的政策。
废除官ji制度后,朝廷紧跟着出台了《关于处置被遣散教坊司从业人员的相关办法》这一条例。
教坊司中的从业人员分为两种。
一种是从小培养的,与犯官无关。这些女子被遣散后,官府会予其适当的遣散费,不管是继续从业还是寻其它营生,官府都予其自由。
另一种是中途充作官ji的犯官女眷。她们本身是被连坐获罪的,那就按照罪名重新量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