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婚的公主需要出宫建府,楼喻刚即位,便为楼菱挑了一处风水极佳的宅院作为公主府。
冯二笔笑着回道:“陛下放心,公主府一切都布置妥当。”
“那就好。”
楼喻看不下去折子,便起身出殿,立在廊下远望宫门方向。
“陛下,廊下风寒,小心身体。”冯二笔替他披上大氅,低声劝道。
他能理解陛下迫切的心情,只是在他心里,陛下的身体最为重要。
不过,陛下到底是在等宁宣长公主,还是在等定国公呢?
霍延打了胜仗回来,第一时间当然是入宫觐见圣上。楼菱、梁霈和陇州知府也得面圣述职。
雪下得更大了。
楼喻得到宫人传报,得知几人已在宫门外,便立刻回到勤政殿,端坐在御案后,神情威严凛然。
冯二笔:“……”
陛下,您奏疏都拿反了呦。
他小声提醒一句,楼喻轻咳一声,红着耳朵纠正。
心跳越来越快,终于,宫侍在殿外禀报。
真到这时候,他的心跳反而缓和下来,冷静沉稳道:“让他们进来。”
顷刻间,一人踏入殿中。
楼喻抬眸看去,一张明媚英气的脸落入眼帘。
虽然早有猜测,但真正见到一模一样的二姐,他心中还是骤生喜意。
他们一家人终于团圆了!
楼喻正欲起身相迎,又一个年轻男人入殿,相貌周正,器宇轩昂。
是驸马梁霈。
两人身后,便是霍延与陇州知府。
霍延一双俊目直直看过来,深邃幽然,直将楼喻看得心惊rou跳。
他艰难地移开视线,目光落在楼菱脸上。
“阿姐受惊了。”
楼菱已有好些年没有见到楼喻,乍然见他已长成这般金尊玉贵的模样,忍不住又笑又哭。
“是我让陛下担心了。”
阿弟比她想象的还要出色得多。
适时,梁霈和陇州知府跪地行礼。
楼喻心中一叹,可惜了屏州知府,竟为巫塔族所害。
“起身罢。”
梁霈和陇州知府还想述职,却听楼喻说:“爱卿一路奔波,先回去歇息,待明日早朝时再谈不迟。”
又对楼菱说:“爹娘与大姐还在寿康宫等着见你,你先去罢,我先与定国公商议国事,稍后便去。”
他都这般说了,楼菱三人只好退出殿外。
冯二笔极有眼色,跟着楼菱三人一同出了殿,并贴心地关上门。
楼菱回身看去,心中怪异更甚。但她急于去见亲人,未作多想。
勤政殿内,门甫一关上,楼喻便与霍延抱在一起。
他将脸埋进男人颈部,嗅着他满身风雪的味道,低喃道:“阿延,我想你了。”
霍延什么都没说,直接扣着他的后脑吻过去,像是饿了许久的狼,凶狠而激烈。
思念入骨,想得心都疼了。
“阿喻、阿喻、阿喻……”
他边亲边唤,弄得楼喻头皮发麻,腿脚俱软,整颗心都被泡在蜜罐里,甜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下一刻,双腿忽然离地。
霍延托起他,抱着来到内殿的软榻边。
“等会还要去寿康宫。”楼喻伸手在他背后不断安抚,“咱们晚上再……”
唇又被堵住。
良久之后,楼喻靠在榻上,把玩着霍延的手,叹道:“以后都不想让你离京了。”
两人在一起这些年,很少分开这么久过。
霍延从背后拥着他,擒住他的手送到唇边,一点一点啄吻,胸腔内狂烈的心跳声透过衣服,清晰地传给楼喻。
方才的浅尝辄止,根本平息不了霍延心中的火热。
他低哑着嗓音道:“好,我不离京。”
想要不离京,很简单。
天下太平,霍延便可一辈子待在京城里。
这么一想,楼喻豪气顿生。
他定要治理好大盛,让大盛国富民强,无人敢犯。
两人又磨磨蹭蹭好一会儿,这才相携去了寿康宫。
楼菱看到两人,不由面露疑惑。
这不是家宴吗?怎么定国公也在?
驸马梁霈立刻躬身行礼。
楼喻笑着说:“这是家宴,姐夫不必多礼。”
搁以前,梁霈根本不敢想象自家小舅子能成为天下之主,毕竟不被削藩就算万幸了。
这一路,他听闻太多关于楼喻的事迹,也读了许多报纸,心中对楼喻的敬佩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他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
但见楼喻态度温和,没有帝王的架子,便渐渐放开,边吃边和楼菱一起说南方的趣事。
至于定国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他也不敢问哪。
一家人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