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齐越吵越气,脑子灵光一闪:“我没记错的话,你跟礼部张侍郎也有往来,谁不知张侍郎喜好男子?你与他往来,难道是有什么龌龊的勾当吗!”
张侍郎:“……”
他喜欢的是美少年,谢谢。
宋御史直接哽住,气得嘴唇颤抖不休,话都说不出来。
“说啊!你跟张侍郎到底有没有乱搞关系!”
薛齐昂着脖子睨着他。
“你简直是偷换概念,胡说八道!”宋御史回过神辩驳,“张侍郎喜好少年,我怎么可能跟他有关系?可唐教习与两位侍郎皆为年轻男女,一看就有问题!”
“就算张侍郎喜好少年,那你呢?”薛齐冷笑。
“我当然喜欢女子!”
“你喜欢女子有没有证据?”薛齐战斗力极为旺盛。
宋御史:“我娶妻纳妾,难道不是证据?”
“张侍郎也娶妻纳妾了啊!”薛齐一脸“这算什么”的表情。
宋御史:“我又没去过南风馆!”
“咦,我记得宋御史之前与张侍郎进过南风馆啊,这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少。”
“我又没做那种事!”
薛齐终于露出得意的神情:“你都进去了,还说没有?谁信哪。”
“进去就代表有吗?”
宋御史脱口而出,没有及时发现自己已被薛齐带着走。
楼喻暗道:这御史连薛齐都吵不过,可见无能。
果然,薛齐哈哈大笑起来。
“同样的话还给宋御史!”
宋御史一愣,迅速反应过来,想要反驳,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啊,进去就一定代表有事吗?
他姓宋的进南风馆都能说没做那档子事,凭什么信口开河,污蔑两位侍郎与唐教习伤风败俗?
何其无理!
御史当到这份上,脸都丢尽了。
说句实在话,御史与财政部没有什么利益牵扯,宋御史如此打压唐雯和尤慧,背后定有人指使。
女性身份,不过是一个攻讦的借口。
宋御史沉默之后,殿中无人再敢开口。
楼喻看了一眼杨广怀,杨广怀立刻会意,出列道:
“御史确有监察百官之权,但万不可捕风捉影。身为御史,更要立身持正,谨言慎行,拿事实和证据说话。”
范玉笙:“臣附议。”
不少其余官员:“臣附议。”
宋御史一下子成了靶子,背上冷汗直冒,啪一声俯跪于地,颤抖着声音请罪。
“既然自知有罪,朕便罚你闭门思过一个月,并当堂向两位侍郎道歉,你可服?”
皇帝语调虽淡,威严丝毫不减。
宋御史叩首:“微臣谢陛下隆恩!”
他爬起来,深吸一口气,朝着唐雯和尤慧躬身长揖:“宋某冒犯了二位侍郎,望二位海涵。”
他实在不愿向女人道歉,但圣命难为,他不得不这么做。
朝会之后,薛齐正要往吏部衙门走,忽被唐雯和尤慧叫住。
还没回应,便见两人躬身长揖,神色诚恳道:“多谢薛尚书在朝堂上仗义执言。”
薛齐退后一步,“不必,本官就是看不得姓宋的拿不出证据还在那瞎扯。不过,二位以后还请好自为之。”
就不要给别人攻讦的借口了。
唐雯和尤慧再次道谢。
朝堂上的纷争传到唐修耳中,他不由冷嗤一声。
果然不出他所料。
大学教舍尚未建成,但范文载和教习们忙得不可开交。
他们既要规划课程、编写教材,又要出一些入学考卷,根本没有工夫管其它事情。
不过依旧有人忙里偷闲。
上次会议,唐修这个小年轻“出言不逊”,一些自诩前辈的教习们对他很是不满。
“世风日下啊!新科状元竟然夜会女侍郎,这样的人如何为人师表?”
“不是说御史没有证据吗?”
“要什么证据?一个六品教习凭什么能入侍郎府?要我说,宋御史也是倒霉,谁能真的进府找证据呢?”
这些教习里,有不少都跟朝中官员有关系,挤兑唐修,不仅仅是看他不爽,还有利益成分在里头。
唐修充耳不闻,心中暗讽。
当然,也有正直的教习。
“唐教习和唐侍郎都姓唐,说不定是亲戚呢。”
“一个姓就是亲戚?朝中同姓的官员这么多,大家都是亲戚?”
是不是亲戚,朝中人当然查过。
唐修的祖籍不是秘密,当初入京赶考,他是绵州解元,乃争夺会元的热门人选,该调查的全都调查清楚了。
调查的结果是,他乃绵州唐氏大房嫡子,并无同父同母或同父异母的其他兄弟姐妹。
其余分支中,也没有一个叫唐雯的。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