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舍地陪着小乖待了一会儿,还拿刷子给它刷了刷毛儿,李云心总算是离开了马厩,带了一些于青梅送给她的零碎东西,回了老李家。
一到家,就被乔细妹郑重其事地拉过去教育了:
“心姐儿,你给我过来!
这朋友相交,不能一味地占人家便宜。
那于家小娘子,虽然跟你投缘,你也不能一趟一趟地,跟打秋风似的,总这样大包小包、连吃带拿呀!
人家的钱,毕竟是人家的,谁也不该你、不欠你!
就算人家不介意,不计较,你也不能这样一味占便宜没够啊!
就算这些都是那于家小娘子主动给你的,你受了人家的好处,难道就不想着,多少应该回报一二?
要不,你从今儿个开始,跟我学女红吧。
回头等你的活计能拿得出手了,也能给那于家小娘子做双鞋子、绣个帕子什么的,好歹也是你的一番心意。
往常啊,nai总觉得你年纪还小,想着你娘手艺也不差,再过两年,需要学这些的时候,你娘自然会教你。
现在看来,你那个娘,也是个不靠谱的!”
李云心听了这番话,差点就要落荒而逃。不过转念一想,老太太乔细妹,到底也是出于一番好意,自己还是给个面子吧。
李云心以为,乔细妹会拿个碎布头给她,让她在上面从最基础的缝针开始练习。拿着根针,缀上根线,缝出来基础的几行针脚,再指导一下自己,这任务就算对付过去了吧……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老太太竟然是从纺纱开始教她的!
搓麻线、纺纱、织布、量体、裁剪、缝纫、刺绣……还有打袼褙、纳鞋底、做鞋子……这些项目,都在乔细妹教李云心学习的计划之内。
李云心对这些学习项目,着实充满了怨念。但乔细妹一番好意,李云心又实在是不忍辜负。
只好捏着鼻子,学起来这些自己不大擅长也不大感兴趣的事情来。
今儿个是头一回开始学,乔细妹教她的,是从浸麻、搓麻线开始,一整套完整的纺纱织布流程。
学着学着,李云心原本有些浮躁的心思,竟然就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沉静了下来。
她看着乔细妹熟练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忍不住心里的赞叹。
古代的女人,恐怕极少有聂氏那种类型的,像乔细妹这样的顶梁柱,才是主流吧。
技艺让人佩服,更让人佩服的,是那种任劳任怨的承担……
李云心的念头转来转去,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完全被乔细妹的讲解和示范深深吸引了。
无论是搓麻线也好、纺纱也好、织布也好,刺绣也好……这些事情,没有一件不需要耐心细致,全神贯注。
而李云心自打上辈子,就是个学东西很快的人。
这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她一贯很专注,很擅长将自己的Jing神投注到需要注意的事情上面去。
学习时如此、工作时如此,后来做咸鱼待在家沉迷于手工的时候,也是如此。
待在家那几年里,她随心所欲、杂七杂八地学了很多东西,也读了很多用不上的闲书。这个孜孜不倦探索求知的过程,一直到她被雷劈到这里来才结束。
但这些东西,其实都在她的记忆深处,留下了痕迹。
此时,她正在跟乔细妹学习怎么用最原始的纺机,将搓好的麻线,纺成麻纱。
只要她能在一个时辰内,纺出一定数量的麻纱,而且能做到让麻纱连续不断,乔细妹就要教她织布了。
……
正当李云心在埋头苦战的时候,李希文也在埋头苦战。
李希文已经在乙班读了快三年的书了,要升到甲班,却总是升不上去。
这也不怪他笨拙,实在是行知书院的山长顾先生,对甲班的学生,要求太高了些。
偌大一个行知书院,竟然只有二十个甲班学生的名额!
而且还常常不满员!
也就是说,如果达不到顾先生的要求,他宁可每日里闲得要生霉,只教几个学生,你也休想升上甲班!
李希文一直希望自己能够升入甲班,但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日日都努力用功做文章,但不知到底是差在天赋,还是差在别的什么上面,他总是达不到甲班的要求。
达不到甲班的要求,就得不到顾先生的指点。
顾先生说,朽木不可雕也。
倘若已经学完了乙班的课程,却总是通不过考试,上不了甲班的,基本上就是朽木无疑。
就冲着这话,李希文也要升上甲班啊!
但,无奈天不遂人愿。
才进了行知书院几个月的李希贤,已经在前几天的升班考试之中脱颖而出,升入了丙班。
但他李希文,依然还在乙班原地踏步,难得寸进。
单只这份挫败感,就几乎要把人逼疯。
升班考试过去几天了,今儿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