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姐儿,你跟人于家的小娘子关系好,这时候这些事情都没什么。
可这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将来你们若是关系不那么和睦了,这些今天看来都不是什么事儿的事儿,到时候都会成了人家心里的刺。
二姑不白用你的银钱,给你按市价算利钱。
将来你还钱给于家人的时候,也千万记得,给人家附上利息!”
“成。”李云心点点头,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李梅的顾虑不无道理,最关键的是,她很显然是在为自己考虑,自然不能拂了她的心意。
李梅雷厉风行,当天下午就找到那些制瓷人家里,一个一心把瓷窑卖出高价的败家子,将他家祖传的那一口小瓷窑买了下来。
败家子狮子大开口,被李梅发挥了自己的刻薄毒舌,打击得落花流水,最后花了二百两银子的“冤大头价”,买下了这座“又小又破又漏风,风水又不好”的小瓷窑。
从官府那边登记造册之后,李梅就雇了匠人,一门心思投入到学习烧制瓷器上头。
因为有之前在婆家学到的制陶的底子,烧瓷虽然与制陶不同,但到底还是有许多相通之处的。
李梅上手得很快,等她完全掌握了烧瓷的法子,就开始亲自实践李云心给她的配方了。
经过四个月左右的实践,李梅终于制出了一种半透明的ru白色新瓷。
李云心见到成品,觉得很是惊喜。
真论起来,李梅Jing心烧制出来的这些瓷器,不论是与景德镇的薄胎白瓷,还是与现代生产的英式骨瓷,都是不能比的。
但比起同时代的民窑瓷器,却有了显著的进步。
李梅烧制出来的这一批试制成功的瓷器,呈现半透明的ru白色,釉面晶莹剔透,带有光泽,光泽明亮柔和,温润如玉。用手指敲一敲,就发出清脆动听的声音。
怎么看,都比普通的民窑瓷器,高出好几个档次。
既然李梅已经掌握了烧制这种新瓷器的法子,李云心就跟她定了长期合作的大单。
无论是高粱酒,还是葡萄酒、青梅酒、山楂酒、桂花酒、桃花酒、玫瑰酒之类,都选用了李梅这口小瓷窑烧制出来的新瓷器做专属包装。
一来,这种漂亮的新瓷器可以提高酒品的包装档次,让人一见就觉得贵有贵的道理;
二来,这种新瓷器,在市面上是独一无二的,可以作为一种防伪标志。
李云心惦记着假酒容易把人喝出事儿来,心心念念都是得好好防伪。
却浑然忘记了,这个时空,即便有假酒,也不过是兑水或者假冒伪劣、败坏口碑之类,并不会出现被人用工业酒Jing勾兑假酒的险恶局面。
李梅接了李云心的订单,简直像火烧眉毛一样把从李云心这里借走的银子还上了,还一再催促李云心去于家还钱,还得别忘了给于家人送点礼物表表心意。
李云心都笑呵呵地一一应了。
随后,这五百两银票,就又悄悄地回到了李云心藏钱的镯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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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过节(上)
除了那个跟母亲冯氏的陪嫁之一很相似的木簪之外,后来有一回,李云心还入手了一只中空带机关的木质手镯。
一直戴在手上,日夜不离身。
这手镯的木质很普通,就是北方常见的黄杨木。
最大的好处,就是它是中空的,机关做得十分巧妙。可以轻易塞进去一卷银票,从外面,却一丁点儿都看不出来。
李云心对这个镯子爱不释手,当初一买到手,就美滋滋地戴上了。
结果,乔细妹以为这镯子是来自于青梅的馈赠,冯氏和李榆则以为是乔细妹贴补给李云心的私房,竟然连问都没人问一声儿。
这镯子的来历,就这么轻轻松松地糊弄过去了。
木簪么,李云心现在还不能戴。
毕竟刚留头没几年,发量还只够扎两个小鬏鬏。
而且,按时下的规矩,女子要行了及笄礼,才可以戴簪子的。
靠山屯这乡下地方,老李家这样的庄户人家,及笄礼自然也很简单。
但必要的仪式,还是有的。
就像是现在的村里人,生了男娃,就要在门上左首挂上一张小小的弓佩上两支小箭,生了女娃,就要在门上右首挂上一块儿大红的帕子。
若是富贵人家,这弓箭和帕子的材质,就会很名贵。
说不定还是那些名家大匠出品。
但在村子里,弓箭可能只是孩子的父亲或者祖父用最普通的树枝做的,只能摆着看,不能拿来打猎;而帕子也可能只是用最普通的麻布或者葛布做的,只不过用染料染成了红色。
然而材料虽然简单、甚至粗陋,这礼节,却是万万不能省的。
李云心穿越以来,最大的感慨之一,就是这些“古人”生活中无处不在的礼节和仪式感。
比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