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金留的礼物像提前投放的定时炸弹,尽管瞿纵的人已经控制住了霍普金,但炸弹仍是在瞿纵赶到时嬴身边前爆炸了。
时嬴被各种热搜、头条轰得脑袋发麻,拇指无意识的在屏幕上滑动,划过那些同样内容,却被剪辑成长短不一的视频,正是他们确定关系那天,在车里热吻的录像。
如果瞿纵之前没有因为又帅又多金出圈;他没有因为被污蔑吃兴奋剂而被关注,这条视频可能只是往海里投了小石子儿泛不起水花,然而他们多少受着关注,原先是两个圈子毫不重叠,现在被迫焦灼地联系起来,这条视频就如同太平洋上振翅的蝴蝶造就的龙卷风了。
“时嬴。”直到瞿纵的声音将他从胡思乱想中剥出来,他才发现自己接了瞿纵的电话。
“我在。”时嬴声音发闷。
“有没有在办公室好好等我?我订了餐厅,晚点带你去策划公司,看看想要什么样的婚礼。”瞿纵说,声线温柔得好像那些舆论是时嬴的一场噩梦,时嬴垂了眼,半天才说一句好,有些话得当面说,所以两人很有默契在电话里没有多言。
瞿纵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他本身而言,他不太在意这些不痛不痒的舆情,但是他知道有人盯着。
这边他挂了电话,才抬头看坐进车里的贵妇:“你在这个时间节点找到我,很难不让我多想。”
贵妇抬起眼睛,是同瞿纵如出一辙的冷冽眉眼:“你什么时候可以不这么多疑?”
瞿纵同她用眼神对峙,一言不发。贵妇叠起长裙下的腿:“我本来是来跟你告别的,但是现在改主意了,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结婚。”瞿纵轻松的好像在说吃饭,唇角勾出一点柔和点弧度,贵妇不可置信的看着瞿纵流露的温和:“你发什么疯?”
“我只是告知你一声。”
“那我也告知你一声,不可能。”贵妇冷笑,“你可以一时兴起,但是那个吃兴奋剂的永远不可能进瞿家门。”
瞿纵原本算作温和的神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他敲敲车窗,贵妇那侧的车门就被人打开了,那人弯腰作出请的姿势。
“我只说一次,他是无辜的。”瞿纵一字一顿,“你可以不赞成,但不要为难他。”
为难二字很委婉了,贵妇觉察到儿子话里的警告,又僵持了一阵,一字未吐下了车。
这场舆论造就的龙卷风刮得很厉害,深卷其中的时嬴被动又受伤。
原本他不太关注外界,他从来关注生活,可是他在意瞿纵了,也就有意争拳王,不想给瞿纵丢脸。但拳王没有争成,还落下吃兴奋剂的黑名,现在,有人说多金霸总眼瞎,有人骂他给瞿纵抹黑,无数流言将真相一层又一层的封裹,没人看得清了。
时嬴自虐一样盯着手机,无力感让他连关机的动作都做不出,如果真是谁想搞他,那真是将时嬴的软肋拿捏得清楚。
时嬴浸在思绪里,连瞿纵进来了都没发现,他伸手将时嬴手机拿掉关机,收进自己口袋里:“看这些做什么,徒增烦恼。”
时嬴抬起头,一句话还没说,就被瞿纵低头吻住,瞿纵反复去舔弄时嬴下唇、自己咬出来的牙印,把时嬴逼得往后躺靠沙发,被瞿纵圈进怀里才算吻毕,瞿纵抱他抱得实在紧,唇离开唇后,又埋进时嬴的脖颈间,汲取气息。
时嬴用力回抱,他理解瞿纵这种用力得要把对方揉进怀里的力道,他在出事的时候就想着抱瞿纵,不论悲欢怒躁,所有极致的情绪他都想跟瞿纵分享。
“瞿纵,我想了想,可能不认、不理他们就过去了,但是…”时嬴扶住瞿纵的下颌就吻,抱着瞿纵腰背的手有些发颤,“我想公开,我转正打第一场的时候,你就说过公开也可以,我记着的。”
瞿纵耐心的听着时嬴的话,纵容他不安的用唇去磨蹭自己的唇面,并且听到了他想听的满意答案,瞿纵望着时嬴的眼睛,那里永远又黑又亮,一股倔劲,瞿纵摩挲他的眼尾:“好,我们公开。”
被变相软禁在小洋楼里的霍普金大概是没想到直接促成两人婚礼了。他所有通讯设备都被监听着,在这二层建筑里像个困兽,现在正一言不发的坐在露台边,收敛了所有糊弄人的假笑。
夜里的风大,霍普金只穿了单衣,直到打了喷嚏才发觉要回去,以往都是有人拿了外套盖他肩上。
确实有人进露台了,而且站定在他身后,霍普金猛然回头,发亮的绿眼睛在看见来者一丝不苟的西服时暗了一下,不是他。霍普金兀自笑了:“我不会跳楼的,二楼死不了人,只会白白遭罪。”
霍普金原本以为瞿纵会多留意他,起码报复也得亲自到场,然而瞿纵自那天上午离开后就再没来过,看样子是将后续的跟进交给下属去处理了。
不来纯粹是瞿纵忙着订婚,婚礼是不可能仓促的,再早也得是明年,但是在热吻录像被曝光的第二天,瞿纵就作出回应,两人确为情侣关系,并且下个月初订婚。
此消息一出,激起千层浪,倒是让有意从中作梗的人哽住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