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肩的动作顿住,看他伸过手来,夏砚不由得往一边躲开,但还是没避开,那只手落在他柔软的黑发上,揉了揉。
??“别以为这样我就不计较你突然咬我的事,你不会是被狗咬了吧?”
??贺程脸色一黑,咬着牙道:“没有。”
??“那你咬我干嘛?”
??他当然不可能告诉他真正的原因:“我打算留在A市,卢旭青他哥公司刚起步,让我过去帮忙,我答应他了。这样,你满意了?”
??夏砚知道他在转换话题,但不可否认,就算明白是这样,也还是顺着这个话题聊了下去:“你早就该决定的。”
??“所以,你呢?”
??“我妈的朋友,想让我去她那。”贺程看他一眼,他便继续道:“在C市。”
??贺程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时,眼中的墨色已无发暗的痕迹。
??“一个星期一起吃一顿饭。”
??“一个月。”
??“两个星期。”
??“别吃了,一起吃了这几年还不够吗?”
??贺程咬牙:“一个月就一个月。”到时候真实习了,谁还会记得这时候说过的话,他每个星期都跑C市去!
??夏砚敛眸,算是同意了。
??……
??“你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我之前劝你那么多回,你都跟个小孩一样,倔得要命,今天怎么就想通了?”
??贺程侧着身,盯着床另一边背对着自己的人,淡声说:“没什么,晚安。”
??如果僵持到最后,是夏砚毫不犹豫地同他连朋友关系都切断,那么,自己这几年的靠近,有何意义?
??他只是一瞬间想通了。
??在夏砚说出那句,暗示他可以找到下一个“夏砚”的时候。
??那一刻以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伟大的人。
??可以藏着喜欢一个人的心思,不去打破这片和平,就算憋屈得要命,也没有关系。
??事实证明,是他高估自己了。
??连三年都还没熬到,他就已经不止一次地想过动摇,尽管每一次动摇,都成功被他忍了下去。
??但从夏砚表明他不该再缠着他的时候,他也许就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他并没有那么伟大,一辈子以朋友身份作陪。
??——抱歉,他做不到。
??大概在夏砚看来,换个环境,他就能找到另一个能够做知己的人,这是对他的不信任,也恰恰证明了,从始至终,夏砚只是把他按在了朋友的身份里。
??所以才能如此冷静地,让他去找下一个“夏砚”。
??因而,他终于决定,要把名为朋友的那层屏障,彻彻底底打破。
??不管打碎之后,是满地疮痍还是其他,他都要正大光明地告诉他,我从来,都没打算只把你当作是朋友。
??到那时,就算要一辈子去弥补,他也认了。
??至少,他不用再将这份见不得光的心思,继续藏着。
??毕竟他从来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唯一隐忍了多年的这件事,也已经逼得他走到了崩溃边缘,再这么忍下去,他大概,会生病的。
??……
??贺程是被一阵刺痛唤醒的。
??睁开眼的时候,屋里还是黑的。
??他埋下头,看向不知何时翻到自己这边,早把他的衣服扒了正死死咬住左肩的人。
??很快就明白是为什么,他满是无奈,只能任着对方发泄完,才小心地去碰一下那被咬出一道牙痕的地方。
??对方报完仇,心满意足,身子往边上一倒,又陷入了沉睡中。
??贺程知道他没醒,被偷袭过那么多次,他比夏砚自己都还要了解,睡着的人,会做出多么可怕的事。
??被狠狠报复过的地方,开始发麻,伴着隐隐的疼,让他余下的困意,褪了个干干净净。
??贺程侧过身,伸指压在夏砚的右肩上。
??一左一右,也算是一种独特的标志了吧。
??他刚收回手,原本平躺着的人,像个雪球,骨碌一下又往他怀里滚来。
??对方在夜色中张开了嘴,贺程察觉到,左肩泛起一阵生理性的疼痛,结果并未受到二次伤害,而是被对方,一口咬住了喉结。
??像是知道这个地方是不能用力咬的,他只是轻轻一碰,却不太满足,便又伸了舌头,仔仔细细地,把人脖子上的那颗凸起,舔shi了一片。
??贺程一把掐住对方的腰,在他又要化为圆球滚回身旁时,先一步将人禁锢于自己掌间,脑袋下压,在不可视物的黑暗中,准确无误地咬上那片shi润的水唇。
??理智被欲/火灼烧,燃成了大片大片的灰,纷纷在火光中落下。
??像是飞入了云层,浑身酥软得一丝力气似乎都